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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老耿迟疑了一下道：“巧了，我正好要去打酱油，咱们一起？”
“行，正好还能说说话，有些日子没见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副食品柜台。
卖副食品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下发头，干脆利落，身材高挑，宽松的浅蓝色工作服穿在身上，居然还能看出身材。
下发头女人看见老耿脸色一变，问道：“你来做什么？”
老耿讪笑一声，“我来打酱油。”
下发头抬了下眼皮，问道：“打多少？带瓶子了吗？”
老耿讪笑着说，“我没带瓶子，要现成的吧。”
那时候的酱油是那种大桶装的，要多少打多少，所以才会有打酱油这个词。
不过也有瓶装的，稍微贵一点。
下发头女人把一瓶酱油放在柜台上，面无表情的说，“一瓶八毛！”
老耿掏着钱，迟疑着说，“素萍，你、还能回去吗？”
连素萍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冷冰冰的说，“不能，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老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转身要走，才想起来陈远志，抱歉的笑了笑说，“小陈，我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您忙去吧！”
陈远志已经看出来了，老耿和这个女人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导致双方关系破裂。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老耿尴尬的笑了笑，“老伴还等着我拿酱油回去做红烧肉呢，就不和你说了，我电话，，有事去找我。”
“行，我记住了，有空去找你。”
老耿走后，陈远志转过身，刚要说话，连素萍忽然有些烦躁的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陈远志道：“我汤王镇的，以前老耿在疗养院，我们见过几次。”
“哦。”
连素萍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远志道：“我是做调味料的，想问下能不能……”
“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连素萍打断了，陈远志不由微微皱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连素萍冷冰冰的说，“无非是推销产品而已，我们是正规国营企业，这种没厂家，没包装的东西是不会卖的。”
“不好意思，我的调味料有厂家，也有包装，这是样品，你看看？”
陈远志把收音机放柜台上，拿出一袋十三香，微笑着朝连素萍递过去。
连素萍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这样。
她下意识的接过去看了看又递回来，“还是不行。”
“为什么？”
陈远志问道。
“我只是个售货员，不当家。”
连素萍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们领导在吗？”
看这个女人的态度，大概率是不会给自己引荐的，因此陈远志打算问一下，然后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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