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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队长手中的万用表突然疯狂跳码,他们引以为傲的进口设备在电磁干扰下集体罢工。
“不可能!”
燕京队的女队员扯下防静电手环,她面前的惠普电脑正显示着乱码:
“我们做了电磁屏蔽”
话音未落,张卓远猛地掀开工具箱夹层,去年校庆剩下的烟花引线缠绕着铜线圈,正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李连军适时举起褪色的《无线电》杂志:
“1988年第三期,电磁脉冲简易发生装置。”
他拇指按着的页码上,还留着当年泡面汤渍晕染的油花。
评委席上白发教授突然起身,老花镜片后的瞳孔地震般震颤——那篇文章正是他二十年前的笔名之作。
张卓远咬断焊锡丝的脆响惊醒全场。
他用文曲星电子词典改装的终端突然亮屏,绿色像素点组合成暴雨云团动态图,每个数据节点都跳动着大一那年自编的汇编语言。
当燕京队还在重启系统时,他沾着机油的食指已敲下回车键。
“金城大学请求实地验证!”
陈雨薇突然举起加盖公章的公函:
“东郊试验田的传感器仍在传回数据!”
她指尖压着的,正是昨夜被张卓远扯坏的示波器打印纸,锯齿边缘还带着安全通道墙灰。
场馆顶棚突然炸响惊雷,暴雨穿透老式排气扇浇在燕京队的防尘罩上。
张卓远改装的天线阵列却在狂风中愈发闪亮——那是用三十个自行车辐条焊接的八木天线,每个焊点都凝着他后半夜的泪痕。
当主办方抬出信号检测仪时,张卓远正用瑞士军刀削着铅笔。
石墨粉末飘落在自制的滤波电路上,频谱仪突然跳动的波形,竟与他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纹路完美重合。
燕京队长手中的咖啡杯突然炸裂,巴西咖啡豆的焦香混着血腥气,在评委席前蒸腾成具象化的败北。
“983分!”
计分屏亮起的瞬间,张卓远工具箱里那台传呼机突然响起《东方红》旋律——是他父亲维修农机时最爱哼的调子。
燕京队员呆望着自己991分的设备分被实操项清零,他们锃亮的皮鞋正倒映着张卓远沾满泥浆的回力鞋。
李连军抓起改装示波器砸向防静电毯,飞溅的零件在燕京队展台拼成歪斜的“承让”二字。
张卓远突然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红梅烟盒——空盒里塞着的,是父亲手写的“修不好就回家”纸条。
此刻他将烟盒捏成天线形状,别在冲天辫上,接收着二十世纪最后的荣光。
食堂电视突然清晰时,张卓远改装的易拉罐信号器正迸出蓝光。
机械系学生踹开配电箱,用缠着胶带的遥控器对准雪花屏——那是张卓远大一时用体温计零件拼的,摁键时蹦出的火星烫焦了前排新生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