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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嗓音中藏匿着试探，“云深，茗樱忙了一晚，该歇一歇了，今晚浅希还要参加宴会，不需要她，不是吗？”
“浅希毛手毛脚，有个人照顾，我放心。”
陈云深收回落在姚茗樱身上的视线，淡淡带过。
“我可以照顾浅希。”
“我既然花钱请了人，为什么不用。”陈云深话说得难听，“还是姚小姐觉得我花的钱太少？”
“够的。”
陈浅希左右都有人，不愿意挨着陈云深，姚茗樱在陈浅希对面坐下，“我伺候几位吃饭。”她用了“伺候”二字，只希望她的示好，能让陈云深满意。
对面三人，听到她这个词，有两个都是皱了皱眉。
陈浅希没见过四年前的姚茗樱，陈云深和周轻晚都是见过的，那时的姚茗樱真的宛若只天鹅，矜贵骄纵的很，不视万物，万物又偏执于她身周。
那时的她，最狼狈之时也不过是因周轻晚背刺。
然前脚被背刺。
后脚姚家便为她寻了国师做证。
纵然外人不信，碍于姚家无一人敢言。
姚家无法代替姚茗樱，姚茗樱三个字却是足以代替姚家，姚家会为她的一切买账。
可现在……
曾经高贵瑰丽的人，说出“伺候”二字。
周轻晚不知陈云深心情如何，她心情是复杂的，因着姚茗樱出现而升起的危机感，被这丝复杂压下，她看着姚茗樱站起，帮服务员布菜，帮陈浅希、她、陈云深盛汤，又为他们拿来温热的毛巾……
忙前忙后。
不是餐厅服务员，胜似服务员。
这一刻，周轻晚才真正意识到，这四年带给姚茗樱的是什么。
也意识到，原来四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看向陈云深，却见对方视线不止何时又落在姚茗樱身上，周轻晚拿着刀叉的手紧了紧，“茗、茗樱，你坐下吧，我们自己来就行，都是老同学，你这样，我和云深怎么受得住？”
“老同学？”
陈浅希是三人中最自在的，在陈云深和周轻晚都盯着姚茗樱时，她自个吃得欢乐，“原来如此，我还怪呢，老陈怎么会让你做我助理，原来你们是同学呀。”
“老陈，你怎么不和我说？茗樱姐快坐下，别忙活了。”见姚茗樱不动，陈浅希站起身拉着她坐下，“你安安稳稳坐着，我们都有手有脚的，哪里用你忙活，老陈你真是的，你老同学诶！都不和我说一声。”陈浅希白了陈云深一眼。
“是我不让陈总告诉你的，是我需要这份工作，求到陈总哪儿了。”
接收到陈云深视线，姚茗樱将一切都揽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发自内心不想陈浅希知道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那他也不该不和我说一声。”
“不是什么大事儿，忘了和你讲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
姚茗樱好奇，在陈云深眼中什么是大事，想看她苟延残喘的方式很多，为什么偏偏让她做他现任的助理，她想，任是谁得知自己助理是自己男朋友前任，都无法接受吧？
这个助理还是自己男朋友安排的。
她猜不透陈云深在想什么。
四年前，姚茗樱自认是除了陈云深本人，最了解他的人。
四年后，姚茗樱看不懂了。
…
原以为吃过饭就能走，姚茗樱没想到，陈云深真的让陈浅希带她出席宴会。
“陈先生，我还是不去了，今天上班上的急，我还需要回家收拾些东西，这样方便明天照顾浅希小姐。”
“宴会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除了家宴，其他宴会，你都需要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