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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摇头：“先问清楚。”
他蹲下身，直视女孩的眼睛：“谁推你下水的？”
女孩浑身一颤，嘴唇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开口。
六子急了：“你倒是说啊！我们救了你，还能害你不成？”
女孩眼眶通红，终于崩溃般哭出声：“是、是我哥……他欠了赌债，想把我卖给债主……我不肯，他就逼我，我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为了不被他抓走，刚刚争执的时候，我哥一气之下就把我……”
女孩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陈凡他们也踩了个七七八八。
这年头但凡染上毒瘾的，就没有不家破人亡的。
女孩跪在地上，眼泪混着河水滚落，声音颤抖：“恩人……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我爹娘都被我哥气死了，家里的房子也被他赌输了……我、我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六子听得眼眶发红，忍不住看向陈凡：“凡哥，要不……”
陈凡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盯着女孩。
老鬼冷哼一声，抱着手臂靠在树上：“麻烦。”
女孩见陈凡沉默，更加绝望，突然咬牙道：“如果你们不带我走，我宁愿现在就跳回去！反正被他们抓走，也是生不如死！”
说着，她猛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往河里冲。
“哎！别！”六子一把拽住她，“有话好好说！”
陈凡终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愣，随即低声道：“林、林小荷……”
“小荷……”陈凡低声念了一遍，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衣衫和苍白的脸，最终叹了口气，“行，先跟我们走。”
女孩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连连点头：“谢谢！谢谢恩人！”
六子松了口气，咧嘴笑了：“这才对嘛！”
老鬼瞥了陈凡一眼，淡淡道：“你确定？”
陈凡点头：“先离开这儿，如果真有那些人，估计他们很快就能找过来，毕竟那种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鬼没再多说，转身走向车子。
六子赶紧扶着林小荷跟上，嘴里还念叨着：“小荷妹子，你别怕，凡哥和老鬼厉害着呢！真要是有人找麻烦，连他们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
林小荷怯怯地点头，偷偷看了眼陈凡的背影，又迅速低下头。
车子重新启动，林小荷坐在后排，裹着六子的外套，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六子从包里翻出一块干粮递给她：“先垫垫肚子。”
林小荷感激地接过，小口啃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陈凡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哥欠了多少赌债？”
林小荷身子一僵，低声道：“听那些人说……有三百块。”
“三百？！”六子瞪大眼睛，“这他娘的是要人命啊！”
这年头，普通人家一年都攒不下一百块，三百块，足够买几条人命了。
陈凡皱了皱眉：“你哥平时在哪儿赌？”
林小荷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来不带我去，只知道那些人叫他‘豹哥’……”
车子刚驶出不到二里地，前方突然跑出来一群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汉子呼啦啦围了上来。
“停车！”
为首的纹身男人一脚踹在车头上，灰尘飞溅。
陈凡踩下刹车，眯眼望去。
纹身男身旁站着的瘦高个，正是刚才在河边推人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