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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傍晚。
陈明辉独自坐在院子里抽旱烟。
突然，一块石头“啪”地砸进院子，紧接着传来孩子的哄笑：
“不要脸！老流氓！”
陈明辉猛地站起身，却见几个半大孩子一哄而散。
他死死攥着烟杆，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郝发财沉着脸走进来：“老三，你得赶紧想办法了。”
陈明辉苦笑：“村长，我能有啥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
“不是这个。”郝发财压低声音，“我刚接到公社电话，说有人往县里递了举报信，说你……作风有问题。”
陈明辉如遭雷击。
这年头，作风问题可是能毁了一个人的！
……
县革委会办公室里，一封匿名举报信被重重拍在桌上。
“陈明辉，石桥村村民，长期与同村寡妇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利用物质引诱，败坏社会主义道德风气……”
革委会副主任刘长贵眯着眼读完，冷笑一声：“查！必须严查！这种蛀虫，绝不能姑息！”
当天下午，一辆吉普车卷着尘土开进石桥村，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干部直奔陈明辉家。
……
“陈明辉同志，有人举报你生活作风有问题，请你配合调查。”
陈明辉站在院门口，脸色铁青：“我陈明辉行得正坐得直，没干过亏心事！”
“没干过？”干部冷笑，“那为什么全村都在传你和二嫂的事？”
林娥冲出来，急得眼眶发红：“同志，这是有人故意造谣！我男人是什么人，村里老辈人都清楚！”
“清楚？”干部瞥了她一眼，“那为什么连县里都收到举报信了？无风不起浪！”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小声嘀咕：“看来是真的啊……”
“我就说嘛，哪有男人平白无故帮寡妇这么多年的……”
陈明辉拳头攥得咯咯响，却硬生生压着火：“同志，你们要查就查，但我陈明辉对得起良心！”
三天后，公社大院里搭起了台子。
“批判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大会”的横幅刺眼地挂着，陈明辉被押上台，脖子上挂着“道德败坏分子”的牌子。
台下，老四一家躲在人群里，嘴角压不住得意。
他们特意从东河村赶过来，目的就是为了看陈明辉的热闹。
刘长贵拿着喇叭高喊：“陈明辉，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陈明辉昂着头：“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顽固不化！”刘长贵一挥手，“带证人！”
二伯母被两个红袖章干部推搡着上了台，她低着头，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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