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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顾言琛拎着两袋换洗衣物走进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姜黛抬头看他，语气温和：“言琛，今天幸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留下照顾小北就行。”
顾言琛微微一怔，听见她说的是“我们”，又看了看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
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随即了然一笑，“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言琛将东西放下，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小北，他转身时拍了拍傅淮之的肩膀，低声道：“恭喜。”
傅淮之颔首，眼底的敌意彻底消散，嘴角微微上扬，“谢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姜黛轻手轻脚地起身，替熟睡的小北掖好被角。
傅淮之靠在沙发上浅眠，听到动静立刻睁眼：“去哪？”
“买早餐。”她弯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你再睡会。”
傅淮之扣住她手腕：“让保镖去。”
“医院对面就有豆浆铺子。”她笑着抽出手，指尖轻划过他的掌心，“十分钟就回来。”
清晨的街道雾气蒙蒙，人还不算多。
姜黛拎着热腾腾的豆浆转身时，一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地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商慈苍老的面容在晨光中格外清晰：“上车。”
姜黛攥紧纸袋，脊背绷直。
“放心。”商慈敲了敲拐杖，“我要动手，不会选在医院门口。”
车门自动打开。
姜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商慈直视前方：“所以，小北真是傅淮之的骨肉？”
姜黛沉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防备。
“那孩子……”商慈忽然笑了一声，“眉眼像极了淮之小时候的照片。”
姜黛猛地转头：“你想干什么？”
“紧张什么？”商慈斜睨她，“我若要动手，三年前就不会让你生下他。”
“而且，那孩子善良可爱，我喜欢他。”
姜黛微微皱眉，说道：“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想让我离开傅淮之吗？我不会再按照你说的做了。”
豆浆在纸袋里渗出油渍，姜黛声音发冷：“三年之约已经到期，说起来我也不算违约，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会再受你威胁。”
“威胁？”商慈摇头，“姜黛，你忘了合约最后一条——如果三年后傅淮之仍对你念念不忘，我从此不再干涉，再也不管你们的事。”
“现在看来，是我输了。”
晨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皱纹纵横的脸上：“下周我就回德国总部。”
姜黛怔住。
车子缓缓停在医院侧门。
姜黛伸手去拉车门时，突然听见身后低哑的声音：“谢谢。”
“什么？”
商慈摩挲着拐杖龙头：“谢谢你三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在商场救了晕倒的我，当时要不是你，我可能就遭遇不测了。”
姜黛指尖一顿，“举手之劳。”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
病房里传来小北清脆的笑声。
姜黛推门进去，正看见傅淮之单手托着孩子玩“举高高”，小北石膏手臂悬在空中，笑得见牙不见眼。
“妈妈！”小北扑腾着要下来，“傅叔叔会变魔术！”
傅淮之接过豆浆放在桌上，捏了捏儿子脸蛋：“叫爸爸。”
小北困惑地眨眨眼：“可你是傅叔叔呀？”
姜黛红着眼点头：“小北，他就是你的爸爸。”
小孩歪着头打量傅淮之，突然伸手戳他下巴上的胡茬：“那……爸爸会每天陪我玩吗？”
傅淮之喉结滚动，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每天，每分，每秒。”
小北咯咯笑着搂住他脖子：“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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