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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自知，还敢口出这等狂言？”
“大周任用这等蠢才为柱国大臣，真是国之不幸。”
听闻此话，整个军营瞬间都沉默下来。
柳毅转头一看，只见是一名青年，倚坐在墙边的角落里。
青年容貌颇为清秀，却一身灰尘，蓬头垢面，看着颇为邋遢。
手中拿着一只酒葫芦，喝得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冲天，俨然已经烂醉。
刚刚那一番发言，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一个个眼神无比怪异，充满怒火和敌意。
在大周所有将士的心目中，柳毅便是战神般的存在。
这些年来奇谋频出，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为大周消灭多少敌人，立下多少奇功，满朝文武敬若神明，天下万民歌功颂德。
这个狂徒，竟然敢说柳相的发言荒唐，还说柳相是蠢才。
能口出狂言到这般地步，简直令人心骇。
“狂徒，你说什么？！”
庞世襄怒不可遏，猛然拔刀出鞘，厉声喝道：“这是谁的手下，胆敢如此狂妄？！”
副将董衡急忙走上前，惶恐道：“禀上将军，此人名为诸葛哲，是末将手下的幕僚。”
庞世襄冷声道：“柳相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功耀千秋，连陛下都对他以礼相待。”
“你手下的幕僚，竟敢对柳相如此无礼！”
“任用这种狂徒，看来你的胆子也不小啊！”
董衡瞬间汗流浃背，显然他也明白诸葛哲刚刚这番发言是何等抽象。
记得大约一年前，柳相正率兵远征东瀛之际，有两名言官向陛下上奏，弹劾柳毅不及时上报军情，有谋反之心。
结果，陛下没有废半句话，连刑部和大理寺的流程都没有走。
便直接下旨将两名言官当街腰斩，全族流放。
并且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全都感慨陛下英明，没有对这种做法感到丝毫不妥。
连背后说柳毅的坏话，都等于是与陛下和百官万民为敌。
这家伙竟然敢当着柳毅的面，直接贴脸输出。
但凡自己不杀了他，估计庞世襄的刀，下一秒就要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诸葛哲，你好大的胆子！”
董衡神情阴沉，浑身杀气腾腾，直接拔刀出鞘，大步流星走上前，揪着诸葛哲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柳相乃是大周的擎天白玉柱，驾海紫金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国之重柱。”
“你这狂徒，安敢出言不逊羞辱柳相？！”
面对董衡明晃晃的刀锋，诸葛哲脸色苍白，双腿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但还是强压惊恐，故作镇定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们大周军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他柳毅却还不知危亡，夸夸其谈。”
“有这等统帅，岂非三军不幸，大周不幸？！”
“你还敢说！”
董衡怒道：“敢在柳相面前口出狂言，且毫无悔改之心。”
“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胡言乱语！”
董衡强行用蛮力，撬开了诸葛哲的嘴巴。
正准备挥刀割下他的舌头，柳毅摆了摆手，朗声道：“且慢！”
说着，柳毅不紧不慢走上前，拍了拍董衡的肩膀：“董将军，你先放开他。”
董衡咬牙切齿道：“柳相，您别劝我，末将一定严惩这个羞辱您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