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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锦顺道让雨娘跟昌家和离,才将泣不成声的雨娘带回了锦岚。
“不能再哭了,你这只眼睛可不能再哭坏了。”
然而雨娘控制不住,不停地问:“我真的能离开昌家?他真的罪有应得了?”
“你放心,他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多谢锦娘子,多谢锦娘子……”
“不必,我本来也想为之前惨死的小娘子伸冤……”
温锦有些遗憾,将昌三关起来的这几日,她让人去查问了这件事,但小娘子的家人坚决不肯将尸骨起出来,说他们不愿再提此事。
不能重新验尸,就无法确定小娘子的死因与昌三有关,比起找到害死小娘子的真凶,他们更想要息事宁人,反正人死都死了。
“是你自己帮了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你真的很勇敢。”
雨娘一边哭一边笑,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感受,但好像她的噩梦,终于要醒了……
昌三一事,在陵州掀起的风浪不小。
昌家人屡次带着孩子来锦岚找雨娘,要她去求官府把昌三放出来。
“他可是孩子的爹啊,你怎能如此狠心,看着两个孩子没爹又没娘,你怎么忍心的啊!”
温锦才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敢还来自己面前碍眼的,莫不是之前自己表现得太没有脾气了?
于是知错就改的她立刻报官处理,妨碍医馆治病救人,骚扰不相干人士,抓起来关两天略施小惩。
大邺的监牢可不是开玩笑的,只不过两天,昌家人就再不敢前来。
可关于昌三的事,议论就没有停下来过。
有说游砚专断蛮横一手遮天,长此以往陵州兴许会回到从前的模样。
“说抓人就抓人,说判罚就判罚,日后还有何安稳可言?那不是只要他想给谁定罪就给谁定罪?太可怕了!”
但游砚也有忠实的信徒:“可怕你就去别处啊,游大人不是说了,不想留在陵州他帮你调户籍,多好的事?你就去那些杀人不犯法的地方呗。”
“我何时说赞同杀人不犯法了?那雨娘又没被打死,昌三却不见得能活着回来,也太重了些。”
“那不是还给他选了嘛,是他自己选的能怪谁?雨娘除了一只眼睛,身上那么多伤,只让他还一只眼他自己又不肯,你同情要不你替他服苦役?”
“就是,游大人为陵州做了那么些事,如今不过是惩罚了一个草菅人命罪有应得的人,就这可怕那可怕的,人要知道感恩!”
“连那种人都同情的能是什么好人?没准也跟他一样喜欢打人。”
“过日子有点磕磕碰碰没关系,谁像昌三似的把人往死里打?要我说判的一点儿不冤。”
这回温锦没让奚兆带节奏,她想知道百姓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
虽零零星星也有质疑和反对,但大部分人接受良好,主要是昌三太过恶毒,雨娘太可怜,温锦和游砚在陵州的口碑又很好的缘故。
“还行,剩下的要慢慢来。”
至少此事能震慑一部分不将女子当人看待的风气,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