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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忍着笑，“怎么，你要吃了我吗？”
廉重夜眼中带了热意，靠过去，唇贴着她的耳垂，暧昧地低语：“我倒是想，只是时候未到。”
他气息的温热从耳根传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也热了起来。
顾雪甄往后仰着身子，拉开同他的距离，正色道：“我是真的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我知道，没有事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廉重夜故作委屈地抱怨了两句，也收了脸上的玩笑之色，“你说吧。”
“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一个人，藏几十年？”顾雪甄缓声问道。
廉重夜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才道：“你说的是二姑娘？”
顾雪甄应道：“是。”
廉重夜眉头微蹙：“你这算是护着她，还是惩罚她？”
顾雪甄拿起茶盏，低头慢慢喝了一口，又沉默了许久，方道：“护着她。”
“甄儿！”廉重夜蹙着的眉拧得更深了，“你十五岁就做了顾家的家主，你该知道的，有时候心软是对自己的加害。”
“你是个聪慧之人，为何到如今，还要护着她？”
顾雪甄抬起眼眸，注视着他的双眼，“有些事，你们都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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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香苑。
顾雪昭回来之后，一如在桃溪山一般，每日起来就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日。
屋子里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不时有窃窃私语响起。
顾雪昭觉得那是她们在议论她，指责她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人。
就和她那个外室的生母一样。
她确实该死！
只不知顾雪甄会如何处置她？
把她送到官府，赶她出顾家，又或者，让她去死。
死了最好。
死了就解脱了。
顾雪昭望着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暮色笼罩。
云舒端来晚饭，请她过去吃。
顾雪昭木然地起身，来到桌前，又木然地拿起碗箸，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白饭。
她没有胃口吃，但时雨说得对，她即便是死，也得在死之前和顾雪甄赔礼道歉。
“姑娘，喝点汤吧。”云舒小声地劝道。
顾雪昭视若罔闻，吃了半碗白饭，饿不死之后，她就放下碗箸。
许娘子进来，对她说道：“大姑娘请二姑娘去小祠堂。”
终于来了。
云舒和月闲紧张起来。
顾雪昭却是神色一松，走到隔间门边的时候，突然又转身走进寝室。
她在妆奁那里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手镯和发簪步摇，塞给云舒和月闲，“我和你们主仆一场，如今我犯了错事，我们主仆缘分已尽，这些你们拿着，当做来日的嫁妆，大姑娘是仁厚之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姑娘。”云舒和月闲哭道，两人把手收到后面，没有接过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