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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公主设计陷害过你我吗?还是她曾经对我们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情吗?”卢宴珠看着霍敬亭的眼睛说道,“我所知道的是,公主府救了我两次,一次是我生产之时,一次是我几月前重病之时,如果二爷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缘由,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去拜谢我的救命恩人。”
霍敬亭听到重病之时这几个字眼时,眉宇一沉,他不需要什么证据,只凭寿阳公主认下是她救下卢宴珠,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卢宴珠吁了一口气:“看来二爷是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了。那要不我替二爷说一个——你是担心我见到裴子顾吧?”
霍敬亭不妨卢宴珠会直接说出裴子顾的名字,他神情一怔,须臾后,好似意识到他的私心被卢宴珠戳穿,略显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卢宴珠见霍敬亭的反应,想到大宴珠与霍敬亭的场景,想到霍敬亭愿意放手却不愿意她和裴子顾扯上关系的承诺,她忍不住问道:“二爷,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放不下裴子顾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
大宴珠早都放下裴子顾了,但霍敬亭一直没放下他的好友。
是羡慕裴子顾的家世背景吗?还是嫉妒裴子顾仕途上的一帆顺风,又或者他一直没忘记在永宁侯府受过的屈辱?
只看霍敬亭对裴子顾的在意程度,卢宴珠玩笑得想,如果霍敬亭说他是因为裴子顾才娶她的,她都会信以为真。
可惜霍敬亭不会开口说得,他只会告诉她,他觉得有必要说得话。
她不怪他,人皆有私心隐瞒,只是她厌倦了去问,也不想再听霍敬亭说了。
这个念头从心中刚冒出来,卢宴珠眼里有一瞬错愕,然后变成了然,难怪大宴珠会和霍敬亭走到相顾无言地步。
霍敬亭太聪明了,以至于仿佛每一个字要有价值作用才会从他口中说出。
当大宴珠一次次的询问,得到的都是霍敬亭认为对她最好的答案,人心也是会倦的。
“二爷,半夏的案子,你打算如何应对?”卢宴珠忽然问道。
“半夏奴籍在霍府,奴婢要告主家,是以下犯上,要先受杖刑,等她先熬过杖刑再说。而且她手里根本没有实证,只有她一人口供,我也查清她曾偷盗府中财物,还因服侍不周被我惩罚过,这些情况我也会一并告知刑部,让刑部彻查半夏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狭私报复。”霍敬亭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到半夏身上,他为了让卢宴珠安心,宽慰道,“一个丫鬟的胡言乱语定不了我的罪。”
“那就好,半夏毕竟是我院子里出去的,这个案子往后有需要我协助的,二爷可以随时到卢府联系我。”卢宴珠平静说道。
她能从卢文峰的信中看出对她的担忧,现在她已然清楚大宴珠与卢家断绝来往的用意了。
霍敬亭走上的路凶险无比,卢家从未想过嫁女求荣,同样她这个女儿也不愿意霍家的风风雨雨牵连到卢家。不论当年卢文峰有没有提这一点,大宴珠都会是这个选择,又或者卢文峰没用要与她断绝关系来阻止她继续查霍家的案子,大宴珠可能还想不到嫁给霍敬亭这个办法。
若是为求一个公道清白,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也不惜以自己这条命来相陪了。
但若是为了霍敬亭封侯拜相的野心,她惜命怕苦,往后就不再奉陪了。
于情于理,他们都没有继续在一起的理由了。
霍敬亭一怔:“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爷,我胆小怕事,担不起霍府夫人的身份,也不想厚颜享受你博来的富贵荣光。既然你与我父亲有言在先,还请二爷你履行诺言,放我一条生路,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我都绝无怨言。”当断则断,卢宴珠硬下心肠说道,她能送走梨果,也能做到离开霍敬亭。
霍敬亭神情一痛:“休妻?明明是你要休弃我了,何必还要用这个词语来刺痛我?”
卢宴珠的指甲陷入手心,她面上的神情毫不动摇。
“就非要今天,非要现在吗?”霍敬亭看出了卢宴珠的坚决,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得知裴子顾救过她后,他心下嫉妒焦躁,话中也带上了刺,“夫人这么等不及,是怕我有祸事连累到你吗?夫人放心,我若有事,也必事先护夫人周全,拖累不到夫人。”
他不想和卢宴珠争吵的,夫妻缘尽,他也渴盼在最后给卢宴珠留一个好印象,而不是一个嫉妒丑陋的面貌。
但妒火焚心,话出口的一瞬间,一切又无法挽回。
果然,卢宴珠柳眉倒竖,胸口剧烈起伏,毫不犹豫的回击道:“我倒不是怕你拖累到我,只是我明日就要去见青梅竹马的世交兄长,不与你断清楚,我怕到时候见了他会为难!”
“裴子顾有什么好!他连寿阳公主都收服不了,”如今更是一个百病缠身的废人,“为什么你要对他念念不忘!就算没有我,寿阳公主有如今的权势也全仰仗嫁给了裴子顾,她不可能把裴子顾拱手相让!你和他是绝无可能了的!”
卢宴珠很少见霍敬亭情绪激动,好像每次都与裴子顾有关,她轻轻一笑,顺着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想知道裴子顾到底有什么好。”能让霍敬亭对他如此念念不忘,“所以这个人,我非见不可。”
霍敬亭闭上眼,仰头深吸一口气后,他哑着声音道:“好,我愿意和离,只要你答应我不去公主府,不见裴子顾,我可以立即写下和离书。”
卢宴珠被气笑了,她指着霍敬亭的脸,指尖都在颤抖,目光在屋里逡巡,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以她现在的武功,没有武器她打不过霍敬亭。
可惜昨日她对梨果发火后,清辉院里所有尖锐、能做武器的器物都被椿芽让人收走了。
找不到武器,卢宴珠又知道霍敬亭是个不讲武德的,赤手空拳和他打,难免有肢体接触,谁知道霍敬亭又会使出什么无赖的招数来,只会让她更生气而已。
于是她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又一次不欢而散后,霍敬亭没拦住卢宴珠,她还是去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