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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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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卢宴珠注意到霍昀希澄澈透明的眼珠正专注望着她,仿佛她会忽然消失一样。

她心下触动,柔声说道:“我没和你父亲吵架,我们只是有些想法不太一样。”

“母亲,你们什么想法不一样,我可以听一听吗?”霍昀希有些急切的问道,或许他能想到办法呢。

卢宴珠想了想,指着下人正在收拾的茶盏说道:“就好像那个碎杯子,我认为它碎了,不能再继续用下去,而你父亲非说茶盏是好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结果注定不能更改,之后他会想明白的。”

霍昀希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犹带稚气的脸上全是若有所思。

“昀希,母亲有封信要给你,里面是一些母亲想对你说,却一直没等到合适时机的话。”卢宴珠想起那封原本想去明镜院亲自给霍昀希的信,她拿了出来递给霍昀希。

霍昀希有些欣喜又有些紧张的接过信,他把信放进了他的怀里,那是紧紧贴在他心口的位置。

卢宴珠又和霍昀希说了好一会儿话,霍昀希难得有机会和卢宴珠独处这么长时间。

他今天格外舍不得离开卢宴珠,在清辉院用完膳后,仍然没离开。

反而滔滔不绝说着他在族学里的经历,说他课业上的进步,昨天小考他只差一点就能得到第一,离卢宴珠捐赠的奖励更近了一点。

卢宴珠非常捧场的夸霍昀希又好学又聪明,还顺着霍昀希的话畅想,如果他能赢得一枚小金鱼,她想要用小金鱼打一副耳环,有宴席的时候,她就会带着那对耳环出席。

明明只是一副唾手可得的金耳环,母子俩却陷入到相同的憧憬中,卢宴珠还认真问霍昀希,到底是葫芦耳环好看,还是蝶恋花耳环更适合她。

霍昀希都没犹豫:“花更好!母亲就像花一样好看,戴花肯定更漂亮。”

“嗯,我也觉得我像花一样看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有眼光!那我就等着昀希赢得嘉奖,给我打一副耳环回来。”

屋内不时传出母子俩的欢声笑语,屋外霍敬亭匆忙赶来的身影,定在了原地。

他一下午都在和幕僚、门人议事,来往的密信都没停过。

只有他清楚这次半夏的事情来者不善,如果不是李家父子案出了变故,让刑部尚书吃了大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根本不可能留时间给他筹谋布置。

他先密信联系蒋启,同时做两手准备,又安排可信的人手快马加鞭赶往丽州,查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霍敬亭的手指悬在桌面上空,原来这是一个连环计,他不该让人上书在李家父子案为他陈情,又与卢家、京兆府尹一同上书给刑部施压。

他马上又差人通知他一系的官员,不论过几日朝堂上以何种罪名参他,都不要为他上书陈情。

原本他是打算同时通知卢文峰和朱容,以免他们两家被牵连,打入他这一派系。

只是在想到最近京中关于他和卢宴珠夫妻感情不合的传言,他嘴角讥诮,浮出一点冷笑。

当初他与卢府达成的合作内容,并不包括他与卢宴珠关系的流言。

这些消息是能提升两家决裂的真实性,但以卢文峰对卢宴珠的看重,他不会轻易把女儿卷入是非中来。

除非这些流言是为别的情况做铺垫准备——比如夫妻情绝和离。

若见他出事,他那位嗅觉灵敏、狡猾如狐的岳丈大人怕是比谁都躲得远,更方便他名正言顺的把女儿接回去。

他随即打消了联系卢家朱家的想法,以免节外生枝。

随即又安排人把半夏的生平与往事都挖出来,让一群幕僚想办法炮制些罪名按在她身上,要快而且最好要人证物证俱在。

霍敬亭安排好半夏事情的事宜后,他又吩咐道:“上回永宁侯府躲在刑部后面的账还没算呢,这次半夏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主导,也免不得后面插一脚。最近是不够热闹,水还不够混,你们可以把永宁侯和寿阳公主的事情放出去了。”

他才不是打不还手的圣人,永宁侯府的账他记着呢,只是一直没腾出手来。

至于裴子顾,即便现在他知晓了他与卢宴珠之间的症结不在他,但他不痛快,别人也休想快活!

霍敬亭嘴角勾出残忍邪佞的笑意:“张全,我记得你手里还有一个永宁侯府放出来的眼线是吧?”

张全大气都不敢出,只连连点头。

他好久没见过二爷这样行事毫无顾忌的模样,仿佛局势越凶险,他越兴奋一样,甚至享受着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刺激一般。

“想杀人哪有身上不溅血的道理,左右幕后之人就在几人当中了,想干干净净就把我拖下马,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一个永宁侯府,另一个就选端王吧,要是选错了,就算他倒霉。

你把那个眼线与永宁侯府有关的线索留好了,废了她的嗓子和手,在她身上塞一封控告我与端王意图在丽州合谋不轨的书信,不必做得天衣无缝,留下些疏漏,最好三方都有所指向。等半夏的案子僵持住的时候,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逃’到刑部附近,这么好的机会我相信刑部尚书不会让我失望。”

“属下,领命。”霍敬亭收敛过的手段作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失去后,张全才后悔没有珍惜怀念过去几年霍敬亭的温和手段。

等安排好林林总总的琐事后,天色已暗,幕僚属下退下后,霍敬亭才发现剑依候在小山居外。

见霍敬亭终于忙完了,剑依赶紧说道:“主子,夫人好像又病了!”

她就说她不会保护人,周茗烟出京后,她就回了霍府,钺绮在夫人身边当值时,都无事发生,唯一一次让她办事,就是让她防范一个饿得头晕眼花的人,让她不要伤害到夫人。

偏偏夫人一回府,她去接班,夫人就出问题了。

她吓得眼泪汪汪,立马就来小山居找霍敬亭。

只是她没想到霍敬亭议事会议这么久,就又不敢进,又担心卢宴珠出事,只能一个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刚刚还运筹帷幄,仿佛泰山崩而不变的男子,都顾不上责怪剑依为什么不直接进来通知他,匆忙往清辉院的方向奔去。

当他比轻功卓绝的暗卫还先一步来到清辉院时,看着屋内明亮的烛光,听着卢宴珠与霍昀希的笑语。

额上满是细汗的霍敬亭,才从恐惧中醒过神来,卢宴珠已经从经年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