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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死了，不正合了皇子的意？可是，我不会死，我死也也要带上你！”他从袖中抽出匕首，直接刺向对方胸膛。
“文逸之！你看看我是谁！”“二皇子”的声音变了。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文逸之一刀下去，不死也是半条命。
“你的声音……”文逸之站直身子，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戎国二皇子？”
“怎么不可能。这世上有易容之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外形，甚至是声音。”
眨眼间，扶风的脸出现在眼前。
文逸之睁大双目，紧紧盯着靠近的人。
扶风见他还是不信，眉头微皱，摩挲着手里的药瓶，担心文逸之的身子，于是便道：“清风小楼，你被下药，是我替你解围。”
“礼部档案库，我翻窗查卷宗，被你撞见。”
“你家书房靠窗位置有把红色油纸伞，你总是开着窗，即便下雨也不喜关上。”
“你喜青衫，爱吃鲈鱼羹、野菜丸子……”
文逸之瞠目结舌，比先前更是错愕。
“够了……我信了。”
扶风怎么会那么了解他？！
“信了就好，快把养心丸吃了。”扶风松口气，真怕文逸之脾气轴犟，不愿相信他。
文逸之吞下药丸，扶风才彻底放松。
“好在离开前，向许小姐讨要了各种紧急药丸。不然，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回大梁。”扶风转脸开始骂人，“文逸之，我不过说上几句，你就气急攻心。你的淡定呢，你的从容呢？怎么这么没有抗压能力？”
“还想与我同归于尽！那两国不是肯定要开战了！文逸之啊文逸之，你也就这样。”
“没帮上什么忙，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没被你捅死，也要被你吓死！”
扶风骂得痛快，却不见文逸之反驳。
他躺回榻上，正舒口气，文逸之恭敬行一礼，“是我考虑不周，听到你言语刺激，就失了方寸。若你真是二皇子，我做的便是蠢事，害了大梁百姓。”
扶风受宠若惊。
顿了顿，他又道：“抱歉，害你差点受伤。”
扶风：“……”
“多谢你的药丸。”
扶风：“……”
屋内突然沉默下来。
扶风不自然地坐起身，“好了，如今我们身在异国，该相互帮助，完成许大人交代的任务。”
文逸之抬眸，“许大人？”
扶风颔首，“嗯，三公主也知道此事。坐下吧，慢慢听我细说。”
……
皇宫御书房。
“什么？”德顺帝惊恐地睁大双目，由于不可置信而站起身，“西凉人？怎么可能还有西凉皇宫中人幸存？当年是朕亲自下令烧了整个西凉皇宫，所有出宫的通道都被封的死死，连只狗都逃不出来，居然有人能活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德顺帝警惕的眸子看向许方东，“朕让你查死侍，你怎么又查到臧嬷嬷身上？朕不是说过，臧嬷嬷一直在宫中，朕亲眼所见。除非这世上有两个臧嬷嬷。”
很明显，德顺帝并不相信许方东说的话，反而怀疑他在搬弄是非，故意栽赃嫁祸臧嬷嬷，牵连贵妃和凉王。
他眯起眼睛，心思重重，难道许方东支持廉王？
表面上公平公正，只效忠帝王，实则早为廉王做事？
他为廉王中了剧毒，连命都差点丧失，廉王更是为了他而离宫找解药。
生死之交，感情深厚，彼此信任。
好啊，早该想到的。
德顺帝想到此处，眼眸立即变得阴鸷。
“许爱卿，朕本以为你持身公正，你到底是站在廉王一边，支持廉王。”
许方东在心中冷哼一声。果然是疑心甚重。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许方东垂眸，恭敬有礼，态度不卑不亢，面对德顺帝的猜忌怀疑，他没有丝毫慌张忐忑。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一字一句，稳健而清晰，“微臣所说若有所虚，陛下尽可治罪，微臣无话可说。”
“百官百姓都在看着陛下做决定，谁能成为太子。太子是未来郡主，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他们便有什么样的生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大梁的君主。若在凉王和廉王之间做出选择，微臣会选廉王。”
“廉王虽年纪轻，对于朝堂之事不比凉王周全，对于治理国家肯定也是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下手。为人处世，更是没有凉王的老道。这是廉王的缺点，可也是他的优点。”
“陛下，您正值壮年，您可以慢慢教廉王如何成为一个明君。廉王孝顺、明理、好学、善良，他的未来宽广，陛下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学着，不能全部学到，可陛下的七八分他总是能学到。陛下长寿，十年二十年……廉王都能学。”
许方东抬起头，“陛下，凉王凉薄，做事狠辣，不留余地，他擅长收拢人心，他能不能治理大梁，微臣不敢随意揣度，可他不会像廉王那般有耐心，再等个十年，二十年……”
德顺帝沉默片刻，冷冷道：“许方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方东跪地，“微臣知道，微臣肺腑之言，自知在陛下面前妄语是死罪。但臣一心为陛下，一心为大梁，臣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