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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方东满脸悲痛，“臣已经让人在查，臣发现一个怪异现象。刺杀喜喜的十四名黑衣刺客与一般人不同，他们……”
他欲言又止，德顺帝等不及，“快说，什么事是你没见过的？”
许方东这才说：“府中侍卫与之交手，这些刺客似乎不知疼痛，也不会死，只有刺中了他们的心脏才倒地。且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液是暗红色，有的甚至红得发黑。根本就不是常人，他们……似乎是被人操控的死侍。”
“死侍！”德顺帝睁大双目，悠远的记忆猛然浮现脑中。
被灭的西凉国就曾有过死侍，用西凉特制的毒药喂养年轻强壮男子，然后将他们做成只知杀人的死侍，一人可抵过千军万马。
死侍不知疲倦，不会倒下，直到心脏爆裂而亡。
可，西凉亡了几十年，当年西凉皇宫无人生还，他亲自下令烧了皇宫，根本就不可能留下皇室血脉，也更不可能还会存在制毒秘籍。
“那些刺客在何处？朕要亲自去见一见。”
“就在宫外，微臣命人安排。”许方东答道。
德顺帝对章公公说：“让蒙义去，不要让人知道。”
章公公心领神会。
德顺帝：“你陪朕在宫里走一走。”
许方东颔首。
蒙义很快安排好，亲自来为德顺帝和许方东带路。
德顺帝看着一具具尸体，各个满身是黑血，心口都有伤。
“当真是死侍？”德顺帝问蒙义。
蒙义如实道：“微臣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尸体，他们的血是暗红色，好像中了剧毒。”
德顺帝命令道：“仵作验尸，现在就验，朕在这里等着！”
蒙义刻不容缓，立即着人去办。
半个时辰后，仵作给出的答案是，“陛下恕罪，微臣无能，查不出缘由。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了，身中剧毒，却还能活着，微臣闻所未闻，怪哉！怪哉！”
德顺帝面色难看，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许方东：“陛下，其实在东平县，廉王他们也曾遭遇死侍刺杀，他们看到是一个长得极像臧嬷嬷的人操控死侍。当时没有证据，臧嬷嬷又是贵妃身边的人，此事又过于诡异，廉王他们才没有将此事写入卷宗。只怕被大梁百姓知道，怕是引起恐慌。”
德顺帝的眸子暗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贵妃和凉王养的死侍？”
许方东直言道：“是，微臣怀疑。”
德顺帝阴鸷的双眼盯着许方东，“你大胆！”
许方东躬身，态度谦卑，语气却带着坚定，“微臣和陛下想的一样，在上京城，谁敢当街刺杀平阳郡主？谁人不知她是微臣的妻子？谁又敢招惹护城司使、上京城府尹？”
“这样的人这样的胆子，在上京城屈指可数。偏偏是陛下要选太子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陛下，您知道，微臣对您忠心耿耿，在朝中不偏不倚，即便当年太子和凉王给臣各种诱惑，微臣从未动摇。”
“闲王亦是如此。而喜喜，是我们的软肋。若是喜喜出了什么意外，闲王府和定远侯府定是悲痛欲绝，无暇顾及其他。”
“再者，加之东平县发生的事，微臣不得不有这样的猜测。”
“冒着生命危险，微臣也要说，微臣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无论是贵妃还是凉王，或是其他皇亲贵族，微臣都会秉公处理。”许方东跪下，“请陛下恩准，让微臣彻查此事！”
德顺帝沉默片刻，冷冷道：“此事交给你调查。蒙义，你协助他。宫中任何地方，你带他去。”
蒙义抱拳，“微臣领命！”
许方东：“多谢陛下！”
待德顺帝走后，蒙义才问：“这次能找到证据吗？陛下要我协助，难道证据在皇宫里？”
许方东冷着一张脸，“蒙统领，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我已命人告知淑妃娘娘，让她也留意宫中异常。我就不相信，贵妃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宫里制毒做死侍？”蒙义诧异。
“城外有我，宫内交给你。”许方东道。
“好。”
“还要麻烦蒙统领，把这些死侍再运出宫。”
蒙义点头，“交给我。”
许方东出宫后，又去拜访丞相府，刑部，大理寺……
往日里从不走关系的许方东，马不停蹄去了不少地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还去了自家夫人开的酒楼，找了巫明。
“许大人放心，你交代的事我定办好。与许夫人为敌，就是与我为敌，与我西陲巫家为敌！”
回到府，已是天黑，闲王和闲王妃面容憔悴。
“喜喜醒了，我们先回去。”闲王没有多问，也没有责怪，只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低沉危险，“这次，别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