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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吗？”
“不知道。”
“那她喜欢你吗？”
“我……不确定。”
杨熠冷嗤一声：“无能！”
“……”
卢清无言以对，原是直接不想说话了，又觉得那声“无能”实在难听，便小声念叨道：“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打仗。
打仗有兵法可依，有实力、地形可做辅助。
感情无迹可循，快不得慢不得。
有时候进一步是错退一步也是错，所以会进退两难。
义父你没有喜欢过别人，自是不会懂。”
才能轻易地冷笑出“无能”来。
杨熠前后收了十一个义子，也就是卢清，敢在他面前这样明目张胆地数落他的不是了，其他人哪敢？
杨熠好似也习惯了，都懒得与他多说生气。
事实上，杨熠问卢清也不过是随意一问，自己都并不上心。
他大手一挥：“杨玉海是东周细作，知道我们许多军事布防，现在他虽然死了，但难保他没有把那些布防图流传出去。
所以最近各路边防都要重新布置。
你四哥追查东周细作走不开，你和腾冲去。”
“啊？”
卢清愣了一下，老大不愿意了，“非我去吗？别人不行？”
他感觉，自己和阮江月这两日进展的不错，而且阮江月身子还没好，他想陪着照看着。
他并不想离开。
杨熠道：“如果有别人本王会用你？你什么时候对本王的命令也开始如此挑三拣四了？”
“……”
卢清强笑了下，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只得朝靠山王拱了手：“遵命。”
“认真一点。”杨熠漫不经心道：“事情办得好，本王心情就会好，说不定能成全你的相思之疾。”
卢清一愣之后大喜，这一回态度认真恭敬许多：“义父放心，我一定认真尽力。”
卢清离开后，杨熠沉默了会儿，目光掠向角落位置的花瓶。
桂花香气实在馥郁。
对于从不触碰花草的杨熠来说，这香气是有点过了，他待在此处不过片刻，被那香气扰的都皱起了眉头。
当即吩咐亲兵来将花瓶拿走。
但那香气却又弥漫在书房之中久久不散，让杨熠无法静心。
杨熠脑海之中闪过方才阮江月的样子，又想起几日之前他去看望阮江月的病情，她那样的脸色苍白……
他曾见过阮江月英气勃发，眉眼间全是坚韧自信的模样。
如今阮江月这虚弱样子和他印象中的阮江月有了巨大落差。
也不知是因为血脉天性，还是因为那日阮江月跳水去救他，他现在瞧她虚弱苍白，心底竟浮起几分，大概可以叫做怜惜的情绪来。
他有很多义子。
然而那么多的义子其实更多是亲信的下属。
对待下属，他一向是有赏有罚命令为主，却是从来不曾真的做过父亲，现在心生怜惜，竟也有些迷茫。
要怎样去……爱护一下吗？
王府里的好东西不少，他也吩咐人送了许多到阮江月那儿去，但感觉阮江月一点也不上心。
这大靖，这王府里，唯一能和阮江月走得近，叫她多说几句话的就是卢清。
所以他也就放任卢清陪伴在阮江月身边。
哪怕是生出感情，他也是乐见其成。
可现在边关重新布防十分要紧，他能信得过的只有卢清和腾冲两人，也不得不派出去了。
脑海之中思绪胡乱飞了半晌，杨熠深吸口气。
或许，除去前朝的繁杂之外，他也多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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