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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有时间顾忌这些？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
直到第二天清晨，在随军医生的协助下，也先才勉强恢复意识。
吐出口中药汤，也先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显得非常虚弱。
也先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开，好在这些权贵仍不敢轻易触怒也先，没人敢贸然闯入帐篷制造混乱。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也先终于出现在焦急等待的人群面前。
草原上的权贵们这才发现，这位野心勃勃的国师此时显得格外苍老。
嘴唇苍白，脸颊发青，眼神涣散，两边的鬓角更是一片斑白！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众人面面相觑，都担心也先就此倒下。
许多人都属于他的派系成员，利益与国师紧密相连。
如果也先这面旗帜倒下，他们将面临清算。
轻则损失惨重，重则可能当场被处决，也非不可能之事。
幸好，也先最终还是撑住了，关于瓦剌未来走向的讨论由此展开。
首先便是从杨洪派来的骑兵口中得知的居庸关事件。
也先双眼发黑，险些再次晕厥。
回想自己曾经渴望的宏伟霸业，再看看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恨不得自己昨夜直接睡死算了。
众人争论不休，而也先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面前的地图，反复查看，始终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可以说是大败亏输，无论是离间之计、后来的两帝交替之策，还是现在的威逼京城之策，全都宣告失败了。
不知不觉间，表面上看似占尽优势的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底牌可用了。
能侥幸逃脱就算幸运了，居庸关已被大明军队掌控，说不定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狠狠跺了一下脚，也先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焦虑，抬起头环视四周，忽然开口问道：“大明的前皇帝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也先最先问出的问题竟然与大明的前任皇帝有关。
有人走出来回答说：“回禀太师，朱祁镇在战场上被炮声惊吓，慌忙逃回营地。”
“现在正在大营中休养恢复。”
也先怒气冲冲地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手下两位勇猛的将领因此丧生，其中一位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孛罗，心中郁结难消，重重拍打桌子。
“把这个懦夫带上来！”
众人不解，不明白此时此刻带上这个人有什么意图，但仍然遵从命令行事。
也先的威严依旧震慑人心，即便他的实力已大不如前，却依然很少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
脱脱不花看在眼里，暗暗记住那些表现最顺从的人，等到将来有机会卷土重来时，必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多时，朱祁镇被两名瓦剌士兵押到现场，一脸迷茫。
国师也先双眼如电，紧紧盯着他，说道：“大明皇帝，你知道是谁在战场上向你开炮吗？”
朱祁镇听后一愣，刚要回应就被也先直接打断。
“内线传来消息，那天在城墙上指挥炮击你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明的，郕王，朱祁钰！”
朱祁镇脸色大变，昨晚被吓得魂飞魄散逃回营地后，一直在思考此事，心中已有答案，大致猜到是朱祁钰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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