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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效果都不大。”
“后来，爸爸妈妈放弃了，我也…”
“其实…”孟伊人挤出笑，提高嗓音，想要尽可能表现得轻松，“我真的习惯了，都这么多年了，怕生就怕生呗。”
“又不是啥罪过…”
“对吧？”
“我又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越说，她越没有底气，声音轻得连蚊子都不如。
杨聪打了个哈欠，托着下巴，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奇：“这是天生的吗，怎么…你就染上这毛病？”
这毛病的由来，称得上又是一件伤心事。
孟伊人从来没对外人提过。
也不愿意提。
可出于礼貌，又或者是想找一个可靠的朋友倾诉…
此刻，她很想对杨聪说说。
“七岁前，我一直都很正常。”
“那年，也就是被送进舞蹈班的第二年，我跟班里一个小女孩成了很好的朋友，同期我俩是最优秀的学员，多次一起参加区县级别的比赛，拿过很多奖。”
“不过，每次都是我第一，她第二。”
“后来，我们一起到市里参加同龄组的个人赛。比赛前，她躲在厕所哭得很厉害。”
“我以为她是紧张，结果不是。”
“她哭着对我说，来的时候妈妈说了，再拿不到第一，就要送她去乡下的舅舅家。”
“嘁…”孟伊人苦笑解释，“当时我们都还小，真的以为她妈妈会不要她，将她送人。”
“所以……”
杨聪将头抬离手掌，变得有些严肃，大概猜到了结局：“所以，那次比赛，你故意输给了她？”
“那后来呢？”
“她妈妈应该很满意，她应该很感激你才对。”
孟伊人淡淡摇头，继续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你不知道…我妈当时也在现场，一眼就看穿我的小伎俩。”
“后来被她逼问得紧，我只好说了实话。”
“你以为她骂完我就完了？”
“远没有，不光连那对母女也教训了一顿，最后还到培训班发飙，说什么怎么教育孩子的，很多话特难听。”
“……”
“最后，我被换到旁边一个舞蹈培训机构。”
“那些小女孩都听说了那件事，都躲着我，害怕输给我，更害怕被妈妈找麻烦。”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交到过一个朋友。”
其中的细节虽没说，可杨聪能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孟伊人一定被集体疏远了。
不光这样，期间难免有很多流言蜚语，虽说是童言无忌，可她自己都是那么小的女孩，怎么会不介意呢？
渐渐的，她成了别人眼中的怪物。
更可怜的是，她不会像小鸣人那样搞恶作剧找存在感，只能像小雏田那样躲在角落。
实际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惨。
孟伊人一如既往各方面都努力训练，可接下来的竞技性比赛，都不自觉想到那个小女孩，这导致她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这样一来，她超严厉的妈妈，对她火气越来越大。
再之后，孟伊人越想表现好，却发现越难以做到。
明明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
到现在为止，居然连一个像样的奖项都没拿到过，还饱受怕生造成的一系列痛苦折磨。
想想都让人心疼不已。
“哐当——”
彻底弄清来由，杨聪将喝干的矿泉水瓶，准确投进垃圾桶。
然后起身招手，示意孟伊人跟上。
“走，练胆去。”
孟伊人一愣。
并不知道他要怎么做，说心里话，也不觉得会有用。
不过，还是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