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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杨广哪里是真的生气,可谁也不敢说破。
孛儿帖当然明白杨广这句话的含义,还是咬牙说道:“谢谢陛下。”心中却在想:“这摩诃末是首领的儿子,我怕不是回去之后要受罚。”
台下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与叫好声。
杨广面带微笑,微微点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宇文化及赶忙凑上前去,阿谀奉承道:“陛下,这王弘当真是英勇非凡,为我大隋大大地扬眉吐气啊!”宇文化及知道了这王弘就是当年和自己作对的小子,可在杨广面前还是伪装了一下。
杨广哼了一声,宇文化及心中一紧,连忙低头不语。
当摩诃末在王弘脚下狼狈落败,孛儿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雨将至的天幕,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千钧巨石,沉重且憋闷。摩诃末的溃败,无疑为他们从大隋谋取好处的计划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就在满心愁绪难以排解之时,一个薛延陀人悄然凑至身后,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孛儿帖闻之,神色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很快恢复了常态。
紧接着,孛儿帖强压下心头的烦闷,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朝着皇帝杨广拱手道:“陛下,此乃大隋勇士王弘,武艺超群,此次擂台比武,我薛延陀甘愿认输。然,除这近身搏斗,不知可否再行比试一番射箭之技?”
杨广听闻,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缓声道:“射箭?我大隋自当无惧。”言罢,扭头看向宇文化及,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宇文化及,你所挑选之人,箭术究竟如何?”
宇文化及面露难色,支吾着回道:“陛下,微臣着实难以确定。”
就在这时,来护儿阔步上前,抱拳施礼,朗声道:“陛下,想当年王弘在长公主寿宴之上一箭惊人,那时便能轻松举起五石之弓。如今历经三年磨砺,其箭术想必精进不少。依臣之见,不如就让他继续与薛延陀之人比试。”
宇文化及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多言。毕竟当年王弘在公主宴会上的惊艳表现他亲身经历,心中自是明了得很。
杨广略一沉吟,微微颔首道:“那便让王弘稍作休整,而后与薛延陀之人比试射箭。”
王弘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但皇命如天,不可违抗,唯有硬着头皮应下,准备与薛延陀之人在箭术上一较高下。
与王弘比试射箭之人名为乌尔善,王弘初见他时,便觉此人与摩诃末截然不同。不似摩诃末那般张狂肆意、锋芒毕露,而是内敛沉稳,眼神犀利如鹰,让人一眼便知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第一回合拉开序幕,规则乃是于百步之外,连发三箭,皆中箭靶。
王弘与乌尔善皆全神贯注,屏气凝神。想当年,王弘尚难以驾驭十石之弓,而如今的他应对起来已是轻松自如。
射箭场上,五石与十石的弓箭依次排列,王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试了试手感,乌尔善亦是如此。二人锁定百步之外的箭靶,凝气聚神,接连射出两箭、三箭,皆精准无误地命中箭靶中心。
两人目光交汇,竟在彼此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看台上的杨广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暗自惊诧,未曾想王弘的箭术竟已精湛至此,观其技艺,似乎与长孙大人不相上下。长孙大人即长孙晟,不久前已离世。来护儿开口道:“陛下,确实如此。而且那薛延陀之人亦表现不俗,看来此番比试需得增加回合了。”
杨广微微颔首,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加试一场吧!只不过这第二回合嘛……我们把箭靶换成苹果试试。”
王弘听到这个新规则后,心中不禁一紧,但他迅速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应对挑战。
“嗖!”只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王弘率先射出一箭,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眨眼间,那支箭便准确无误地穿透了苹果,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乌尔善见状并未慌张,他立刻拉弓搭箭,紧随其后射出一箭。同样精准无比,稳稳命中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王弘和乌尔善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射中次数竟然不相上下,难分胜负。就连坐在看台上的杨广也不禁紧张起来,紧握着扶手
而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则暗自祈祷道:“千万不要让王弘赢啊!”
当王弘最终以微弱优势胜出时,孛儿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眼神中先是闪过一抹失望和无奈,但很快便被掩饰了过去,恢复了平静。毕竟这场射箭比试的结果,意味着薛延陀在与大隋的较量中又落了下风,想要谋取好处的计划变得更加艰难。
乌尔善走上前,抱拳道:“你赢了,心服口服。”
王弘说道:“你也很厉害,若有机会,愿再与你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