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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道赖左大臣想给三小姐和四小姐找求适当的配偶,秘密地察访人材。然而找不到适当的男子,甚是遗憾,常常对夫人说起这事。
母夫人于大纳言在世的时候,已曾替三小姐和四小姐置办冬夏衣装及其他物品,甚是周全。这也是随着亡父在世时爵位晋升,万事受到照拂,因而如此丰富的。这期间有时诞生孩子,有时庆祝冠礼,无暇一一叙述。
道赖左大臣的长子若君,今年已经十岁,身材魁梧,性情贤慧,入宫任职,并无不称之处,就推荐他到太子宫中,当了殿上童子。
若君学问丰富,行动敏捷。天皇也还很年轻,把他当作很好的游戏伴侣。天皇吹笙的时候,常把吹法教给他。因此父亲左大臣也非常疼爱这孩子。
在祖父太政大臣身边抚养起来的次子,今年九岁,看见哥哥入宫了,他的童心中不胜艳羡,说道:“我也想早点到宫中去。”祖父异常疼爱这孩子,说道:“你何不早说?”立刻要把他也送到殿上。他父亲说:“他年纪还小吧。”祖父袒护他,说道:“不打紧,他比哥哥聪明得多呢。”父亲一笑置之。
不但如此,祖父太政大臣入宫,向人宣称:“这孩子是我这老翁最珍爱的孙子。请大家另眼看待他,比他哥哥加倍地提拔他。他办事的手段也在他哥哥之上呢。”回到家里,时时对家人说:“大家把他看作太郎吧!”像口头禅一样。便称呼他为弟太郎。
他以下的一个女孩,今年八岁,是天生丽质。大家特别怜爱她。她的妹妹今年六岁,最小的男孩今年四岁。他们的母亲似乎又有喜了。因此之故,大家重视道赖左大臣的夫人,并非无理的。
太政大臣今年六十岁,左大臣替他做寿。仪式之隆重、寿宴之丰盛,竭尽当代之精华。一切详情,任读者想像吧。
当天叫两个孙子表演舞蹈。两人都表现得非常优美。祖父大臣淌着欢喜的眼泪观赏。
凡是应该做的事,都不放弃机会。一家荣华富贵,声望日渐增高。
一年已经过去,左大臣夫人脱下了父亲的丧服。已故大纳言的几个儿子,生涯都很得意,所以这最后一次佛事做得十分体面。母夫人也知道儿子们的荣达都是托左大臣夫人之福,真心地感谢。因此左大臣夫人也很欢喜。
左大臣想早点替三小姐和四小姐找求夫婿,常把此事挂在心头。然而总是没有合格的人,颇感烦恼。忽然听到,有一位将赴筑紫当元帅的中纳言,突然死了夫人。经他调查,此人品性极佳。他就动了心,在宫中和他相见之时,有意和他亲近。有一次适逢机会,便向他隐约地提出这件婚事。元帅说:“这真是好极了。”口头作了约定。
左大臣回家对夫人说:“我已经和这样的一个人有了约定。此人也是上级公卿,人品又很出色,你看给三小姐好呢,还是给四小姐好?给哪一个好呢?”
夫人答道:“这应该由你作主。不过我的意思,给四小姐好。因为她以前有过那件不快的事情,再嫁个好的,可以让她元气振作一下。”
左大臣说:“据说对方在本月月底要赴筑紫,所以早些结婚才好。请你把这意思转告你继母。如果同意,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吧。”
夫人说:“写信呢,事情复杂,不胜其烦。我自己去同她面谈呢,又嫌过分张扬。不如把少将或播磨守唤来,由你对他说吧。”
次日,左大臣夫人把少将唤来,对他说:“我本当自己到你们那里去的,只因手头有点工作放不下,所以……为的是这样的一件事,不知你们以为如何。一个女子独居闲处,原是很安乐的。然而,生怕发生意外之事。而且,那人是个非常漂亮的人物。所以,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四小姐到这里来,由我们帮她办事。”
少将答道:“那是不敢当的。即使是不好的事,左大臣说的话,我们岂敢拒绝。何况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让我回去向大家传言吧。”
少将连忙回家,对母亲说:“左大臣这样说。这是一件极好的事。不管对方是怎样一个人,左大臣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地主办这件婚事,我们决不可以疏略。为了那白驹的事件,我们忍受了世人种种非笑。左大臣的意思,就是要替我们洗雪这种耻辱。听说那男子今年四十多岁。父亲在世之时,曾为此事操了不少心,然而找不到这样好的机缘。左大臣提拔我们,无微不至,比父母还周到,实在是可感谢的。早些儿叫四小姐到三条邸去才是。”
母亲听了他的劝告,答道:“我身如果有了三长两短,这个人照现在那样住在家里,是很可耽心的。所以本想在一般公卿中找一个相当的人物。现在说的那个人,爵位很高,真是再好没有的事了。左大臣如此无微不至地关心我们,令人感激。他比夫人更慈悲呢。”
少将说:“这是由于左大臣非常钟爱夫人,所以连我们也受到余惠。夫人常常要求他:你如果爱我,就请不分男女地照顾我母亲的孩子。因此我们能有这样的幸福呀。像我这样微不足数的人,对于女子,尚且要七搭八搭地结交。而那位左大臣呢,似乎认为天下除了这位夫人之外是没有女子的。他到宫中去,皇后身边的侍女之中虽有很多美人,他绝不同她们搭讪,绝不同她们交谈。夜间也好,早上也好,他朝罢马上退出,绝不在外宿夜。女子之受钟爱,可举这位夫人为实例。”
少将又说:“不过,她本人意见如何,请你问问她看。”
母亲就派人去叫四小姐到这里来,对她说道:“有这么这么的一件事,是左大臣说的。我们都认为:对于成了世间笑柄的你,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你以为如何?”
四小姐面孔红了,答道:“这果然是一件好事。不过,像我这种人,身世茫茫……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被对方知道了也可耻,因之与左大臣的面子也有关。这种世故人情,非考虑不可。我因身世如此不幸,曾经想出家为尼。因为想在母亲在世期间,把这些子女抚养长成,也是一点孝行,所以忍耻偷生直到今天。”说罢嘤嘤啜泣。少将也觉得她如此痛苦,甚是可怜,就陪着她流眼泪。
母亲说:“唉,不吉利的!做尼姑有什么好呢?还得改变想法,只要能够度送荣华的日子,即使短暂,也可知道世间有这等幸福。所以你应当听从我的话,成就这件亲事。”
少将问:“那么,怎样回复他呢?”母夫人说:“这个人这样说了。但我认为这是再好没有的事。所以应该如何,由你去从长处理吧。”少将答应一声“是”,便起身前往。
少将来到三条邸,把事情一一陈述了。夫人听了,觉得四小姐十分可怜,叫少将去安慰她:“她有这种想法,原也是难怪的。但中间此种事例多得很,希望她胸怀放宽大些。”
左大臣听了少将的话,说道:“母夫人既然同意了,即使本人表示有所困难,也是早点做吧。元帅是个好男子。他月底就要下筑紫去。他的意思是最好早日成婚。所以叫四小姐早点到这里来。”
他这样命令了少将之后,拿起历本来一看,本月初七是黄吉日。这真是天作之合了。人们的服装,这里有预先准备着的,可以使用。仪式就在西厅举行。左大臣胸有成竹,便命令整理西厅。
派使者去催:“请四小姐快快迁居过来。”母亲和其他所有的人,都催促她走。但她本来不愿如此,因而感到痛苦与悲伤,瑟缩不前。母亲责备她:“即使非为此事,左大臣召唤,岂可不去?你真是个顽强的人!”就把她送到三条邸去了。车中由两个年长的侍女和一个童子陪伴着。
她和那白驹所生的女儿,已经十二岁了,不像父亲,非常可爱。她希望跟母亲一同去。但因不成体统,硬把她留住了。四小姐和她分别,不胜悲伤。
左大臣等候很久了。会面之后,就把情况告诉她。四小姐反比初次结婚时更加怕羞了,差不多一句话也不回答。她比左大臣夫人小三岁,今年二十五岁。她十四岁上和白驹结婚,十五岁就做了母亲。左大臣夫人今年正是二十八岁的盛年。
结婚仪式以前,初三、初四两天,左大臣夫人陪伴着四小姐,郑重其事地照料一切。
到了初七日,大家移居到西厅。四小姐的随从人等,衣服已经破旧的,一概另发新衣。随从的人太少,左大臣夫人在自己的侍女中选出年长的三人。童女一人,加入其中。当天的装束,以及其他设备,都很华丽,母夫人和异腹的诸姊妹,都集中在西厅了。
将近日暮,左大臣亲自来来去去地指挥。四小姐的弟弟少将睹此情形,觉得欢喜,又觉得不敢当。
元帅于夜阑时分来到,由少将奉陪。
四小姐看见元帅人品优越,加之左大臣如此热心照料,觉得现在只有死心塌地,出席迎候。
元帅也感觉快适,非常满意。二人之间交谈的情话,笔者不曾听到,恕不记述了。
天明时分,元帅回去了。左大臣夫人不知元帅对四小姐感想如何,有些儿耽心。左大臣说:“恋爱的伴侣,即使没有情书重重叠叠地往还,也能长久地和睦共处,世间确有其例。这决不是疏远。不过,女的方面不肯开诚解怀而瑟缩不前,是不好的。当年我送给你情书的时候,并不像世间一般情夫那样地沉闷晦涩,一想起就来求爱。等到一度相逢之后,如果这恋爱随随便便地切断了,多么伤心呢!现在想起了也觉得可惜。为什么有这样的心情呢?”说罢,两人一同来到西厅。
四小姐还在帐中睡觉。母夫人喊她起来。此时元帅的慰问信来了。左大臣接了信,说道:“我本想先看一看,恐有秘密事情,不得不顾虑。你看过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务请给我看看。”便把信塞进屏风里面。母夫人接了信,交给四小姐。但四小姐并不立刻展读。
左大臣夫人说:“那么,我读给你听吧。”就拿信来看。四小姐想起了从前那白驹给她的信,生怕又是那样的话,所以有些耽心。只听见读出来的是:
今日逢君深恨晚,
思君心似海边砂。
是引用古歌的精神。古歌云:“刻骨相思何日忘,今朝行露起身归。”
左大臣夫人催促她:“快点写回信吧。”但四小姐不肯写。左大臣在帷帘外面,大声地叫:“把信让我看看好么?为什么看得这样仔细?”夫人把信从帷帘中递出来。左大臣看了,说道:“嚄!写得很简洁呢!”把信递进帐中,说:“好,写回信吧。”夫人便准备纸笔,催促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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