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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风不由有些挫败。
顾鲲真的认真想了想，诚恳地说：“具体价格，其实讨价还价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相信孙正意也没跟你侃价，我要是侃价，就太蝇营狗苟了，这样吧，我们不如在出资方式上做一些调整。”
“呵呵……好吧，我会努力的。不过，没想到您那么有远见的人，居然在如此互联网蒸蒸日上的时候，会去把精力花在投资奢侈品这种毫无科技含量的生意上。”马风叹息了一声，直言不讳地指出了他的不解。
马风则是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主动挑明问题：“那么，不知您准备给我们一个什么价呢？”
孙正意那样搞，创始人团队是不会跟他一条心的，将来会不停想办法整股权置换、稀释、换壳……一大堆骚操作。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不是显得我们不愿意与投资人充分分享公司发展最快速的那段成长期的红利了么……”蔡重信想到美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孙正意历史上也就跟马风扯淡了几分钟，没有出正式的ts，马风跟顾鲲多聊两句，也就不算不道德。
如果暗标投标的时候，第二名开价五万块落选、第一名开价五万零一块中标，那结果出来后第二名妥妥地会大声疾呼有黑幕、第一名和招标方传统泄露了竞争对手数据、暗箱操作。
顾鲲故意点破这一点，也是为了抓住一些主动权，同时显得他很正直，至少是不屑于为了马风这点小生意去破坏行规。
还不如现在就亮姿态震慑敲打一下，寒冬期钱不够再来问顾鲲要时，顾鲲还好多扮演一次雪中送炭的救世主形象。
除了上述的价位问题之外，那些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初创者，最怕的就是自己事业还不够大的时候，明明用不掉很多钱，投资人却硬要塞一大堆钱把股份稀释得很薄。
顾鲲大度地摆摆手：“不必了，这没什么，其实我是因为太忙，没空仔细考察你们这样的小公司——
尤其是目前互联网狂热正在风口上，业内最吸引眼球的案例，都是“过个一年多直接加个零甩给下家”的操作，跟电影《大腕》儿里演的那样。
马风也是到了这一刻，才察言观色彻底回过味儿来，知道顾鲲的提议他是占便宜的，也连忙委婉道谢。
顾鲲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肮脏逻辑直接说出来了，马风和蔡重信心中也是微微一喜，暗忖今天这趟莫非真是来对了。
蔡重信脸色微微尴尬，马风则连忙插话进来解释：“没那回事，我们跟孙老板也就接触了一次，他本来就是突然提出了一个意向，我们也没说答应，不是很正式的那种ts。”
所以，坚守道德，在这种场景下，也就不是对节操的渲染，而是对实力的渲染。
我觉得生意还是要回归本真，赚到钱才是硬道理，只有流量没有转化率的生意，我看不来。我投项目，关键是看人，人能让我信任，是做实事的，钱要得又不多，我就投一个。
但是，98年跟2001年、02年相比，或许就差不多了。泡沫刺破之后，各个公司都有一个回归理性的过程。包括后世盈科数码把腾云的股份瞅准时机贱卖了套现，也是那两年里发生的事儿。
一个道理。
站在马风的角度，孙正意的钱如今他确实是需要的，但不需要一下子那么多。所有合伙人都在幻想着咬咬牙再发展两年、再拿后续大笔的投资，说不定估值能高好几倍、到时候要付出的股权也能少很多，哪用得着现在为了两千万美金就直接让40股权呢。
马风对财务反应比较慢，还在琢磨顾鲲的深意，倒是蔡重信立刻意识到顾鲲这是非常慷慨的。
“看来这个顾老板跟马科长当年交情不错啊，几千万美金的事儿，几句话就定了。”蔡重信心中不由多掂量了一下。
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希望的是你好好干，哪天当你把你的公司市值至少再做大十倍、估值五个亿十个亿美金、需要的单轮融资量也超过一亿美金的时候，请你务必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就会很认真的考察了，希望你尽快让自己有资格被我慎重尽调。”
我昨天刚吩咐黑石基金的梁总裁，找渣打银行的人用银行股份置换了一批他们持有的转股债，是意大利人的一个奢侈品牌，乔治阿玛尼，一共才42的股份，你猜多钱？就已经2000万美金。你们这种公司，40的股份都才值2000万，跟人家差了十倍了。
顾鲲听完后，释然地爽朗一笑：“你们虽然守了规矩，不过终究有点瓜田李下，我要是用跟孙老板差不多的价码问你们吸筹，到时候难免被人看出来，留下口实。
这样吧，我总得比孙老板更加慷慨一点，慷慨到看起来不像是抄了孙老板的答案、再稍微加一点。”
顾鲲便伸出两根手指头：“孙正意说两千万美金要你40股份，我就只出一千万美金，要你20好了——其实细算下来，我一千万占20，比孙正意给你的又优惠了两成，本来一千万是应该占25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