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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胡天启的两道英眉皱成了一团，问话的语气颇为严厉。
白起愣了愣，再次回禀道：“回殿下，明日和蜀国一战，微臣……建议还是不要去送死。就殿下和微臣两个人，还不够对方磨刀的。”
白起向来以直言敢谏著称，在太子面前依然如此。
“谁告诉你我们是去送死的？貂蝉也要跟我们一路。”
白起诧异万分：“殿下，微臣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同吗？”
胡天启摆了摆手，制止了白起的继续猜疑：“好啦，我们是去赚钱的，怕个毛。白起，你丫不会怕了吧？”
白起脸色一凝，声音高亢的喊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点场面，微臣还是不怕的。只是殿下，此事，您不觉得有点儿戏了吗？”
“还儿戏？老子亲自上场杀敌，你负责清点战场，貂蝉负责呐喊助威，配置这么豪华，怎么就儿戏了？”
白起感觉自己的胸口翻江倒海，指不定一股血柱就要喷出来。
“对了，让你准备的高级战马呢？”
白起无奈的撇了撇嘴，把这两天搜罗天下坐骑一事简单解释了一下，特别是把孙石头拉来一匹杂糅混交的病恹恹的马匹的事讲了一遍。
越讲，胡天启的眉心皱的越厉害。
白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一件挺搞笑的事，怎么在太子殿下这里，就变得这么严肃了呢？
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
一匹快掉光了黑毛的像狗的马，一脸眼屎，和主人一样病恹恹的，不知道用什么技术杂交出了三色的尾巴，还漫天要价10两银子，这个笑话，难道不好笑？
良久，胡天启才问了一句：“你确定，那匹马的尾巴有红、黄、蓝三种颜色？”
白起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殿下，微臣万分肯定。那尾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感觉两三年没洗过澡一般……”
“眼睛里有眼屎，身上半脱毛……嘶，你再仔细回忆回忆，那马的蹄子是不是有一圈红毛？”
白起愣了愣，之前似乎没对这个细节过多关注，也不太敢肯定，但有眼屎和半脱毛是完全可以肯定的。想到这里，白起脸色一沉：“殿下，马蹄子上好像是有一圈红毛，您是想……”
胡天启一听，心中狂喜！
如果真如白起所说的那样，孙石头的那匹病恹恹的马，极有可能是宝马良驹。
脱毛，应该是水土不服。眼中经常涌满眼屎，可能是草料太杂。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蹄子上那一圈红毛，代表的是“烈火奋蹄”，这种马速度极快，且善于长途奔袭。
至于尾巴上出现了红、黄、蓝三种颜色，这一点，没有亲眼所见，胡天启暂时不敢断定。
白起还待要问，却见“咻”一串残影掠过又消失。再一看太子的座位上，已然是空无一物。
白起惊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芳……芳大人，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
正在认真画画儿的芳灵儿，微微一笑：“白尚书，太子殿下，一直都很猛的呀！”
白起翻了个白眼，我信了你个鬼，明明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吧？
问了白起孙石头远去的方向，胡天启飞身越过皇宫，直奔西城门而去。一路上，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胡天启追上了那个200公分高的瘦削少年。
看那背影，孙石头牵着那匹马，就像一根竹竿儿拴着一只大猎狗似的。在艳阳之下，落寞至极，一人一狗，就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了一般。
让胡天启兴奋不已的是，白起没有说谎，这条狗……不，这匹病恹恹的战马的尾巴，的确是红、黄、蓝三种颜色！
“咻！”
胡天启一个纵身，落在了孙石头面前。
孙石头居高临下，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双眼一凝，观察着胡天启这个不速之客。
“你……谁啊？”
“白尚书的一位朋友。”
孙石头就像没有吃饱饭似的，低头看着胡天启，继续无精打采的问：“几个意思？他不识货，让我滚出咸阳城，现在换你来，是想干嘛？”
“买马！”
孙石头嘴角一抽，似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回应一样：“这明明就是条杂交的驴，白起口口声声……”
胡天启没有让孙石头继续埋怨下去，他果断打断了孙石头，态度诚恳道：“白起是白起，我是我。小孙，我是来买马的！”
孙石头再度打量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大哥哥，眼中，忽然涌起了一抹希望。
他魁梧有力，一脸坚毅，威严之中不失诚恳，果断之中不乏非凡气质。一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天然的，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孙石头竟然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了无限的好感。
“可以，但，价钱得另说！”
“好，你开价！”
看在马的份儿上，胡天启是以礼相待。当然，如果孙石头漫天要价的话，他不介意送孙石头去见他高祖祖。
“唔……我想想……”
就在孙石头思考着加多少钱合适的时候，千想万想，没想到的是，那匹病恹恹的杂毛战马就跟一条狗似的，竟不管不顾自家主人高不高兴，撒开蹄子就往胡天启身边冲了过去。
这家伙绕着胡天启转了三圈儿，又是嗅，又是看，偶尔还用舌尖触碰触碰胡天启的手和衣角，然后，跑得更欢。从未见过这病秧子如此下作，孙石头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然而，下一秒，病秧子战马就跟狗哈气一般，脑袋直往胡天启的大腿和腰间蹭去，就像一条求赏赐的狗。布满眼屎的眼睛里尽是善意，一口黄牙的马嘴不停的打着响鼻，前腿屈膝下跪，好像在对胡天启说：“主人，来啊，来骑我啊，主人，快来骑我啊……”
孙石头尴尬至极，脚指杵在地上都快抠出坑来。
实在是太尴尬了，他走上前，弯腰，朝着病秧子的马脸左右就是两巴掌：“吕布，要点儿脸好吗？别忘了，你是匹公马！”
“不好意思，吕布他，平时……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