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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下面，凄厉的鸟鸣声响彻云霄。
配合着雷声，让整个大汉看起来几乎如同世界末日。
“商朝的人们，心里面对于世界的看法，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汉武帝问道。
他说的这个样子，指的是这阴暗的几乎没有任何亮度的天。
身后，司马迁声音颤抖，颤颤巍巍的回道：“回禀陛下，是的。”
“那时候的人，面对商王朝的时候，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
听到这句话，汉武帝沉默了。
好半晌之后，才转过头看向依旧在地上跪着的司马迁。
轻轻扶起司马迁，让司马迁坐在椅子上。
汉武帝这才继续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所以你宁愿死，也绝对不说的秘密，就是商朝人祭文化，是么？”
看到现在，他哪还不明白司马迁为什么会宁愿死，也不愿意暴露这一秘密。
如果把纣王之死的真正原因大白于天下，那商朝的人祭文化也势必要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
但这个时代的黎民百姓，可没有明辨真假的能力。
如果这样的人祭文化流传开来，伴随而来的势必是不断的跟风模仿。
要知道，即便是这种文化完全被隐藏的时候，很多人都能想出很多变态的法子。
比如配阴婚之类的。
而一旦让这样的，还是之前一个王朝的传统文化暴露出来。
那恐怕十个人就有九个人信。
估计过了不了几年，大家盖个屋子，底下都非要出现一两具尸体了。
想到这里，汉武帝再次看向司马迁。
“因为你想隐瞒这一切，所以你就不能写任何关于商朝的人祭文化，对吗？”
司马迁长叹一口气，现在为时已晚。
“回陛下，是这样的。”
“但商朝灭亡总要有个理由，于是你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向了商纣王，是这样吗？”
“微臣只是选择了周人的说法，周人就是这样说的。”
“孔子的那个弟子子路，也是发现了这些，所以他才说商朝的错误不能全怪商纣王，是这样吗？”
“回陛下，这个，微臣不知道。”
“行了，你下去吧，注意身体。”
汉武帝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这次的事情会有多严重。
他们，这次真的和深渊对视了一眼。
和这个远古时期的深渊对视了一眼。
而代价，就是那些还处于蒙昧的黎民百姓全都多了一个见识。
但这个见识，可能、甚至是必然会要无数人的命。
就连汉武帝自己，晚年也仅仅因为一个噩梦弄死了自己的儿子。
何况这个时候的老百姓。
原本大家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事。
但现在不一样，大家都知道了一个新的信仰。
这时候再想让大家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就很难了。
汉武帝几乎可以预料，之后，只要是稍微有点权势的人，死后都会要求有人陪葬。
关键是现在办案技术不高，即便官方想要禁止，也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