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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温暖的橘色光线氤氲满室。
常凛低哑的嗓音传入我的耳中，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我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些勇敢与尊严炸了个粉碎。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攥住，然后再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落荒而逃。
我没有留意到，常凛躺在床上，目光凝视着我离去的方向，整个人在一瞬间变得颓丧萎靡，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对不起，阿九。”
门外，大雨倾盆。
我的双眼空洞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在人世间游荡。
我行尸走肉一般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石子，突然间，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石子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小腿，鲜血瞬间涌出。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整个人失了神一般怔怔地坐在地上，任凭这瓢泼的大雨将我淋了个彻底。
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婚房中跳动的红色烛火，撕心裂肺的恸哭声响起，又被淹没在无情的雨夜里……
过了一会，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上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湿漉漉地黏贴在肌肤上，腿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血，混合着雨水一同流淌而下。
“就是她！把她给我抓起来！”
欢儿带着一行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垂着眼，不想看她。
“盛老，就是她杀了小姐！” 欢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
“带走！”
“是！”
…
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毫无征兆地迎面泼来，我疲惫地睁开眼。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糜烂和腐尸的味道，我动了动胳膊，却听到了铁链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声响。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两边的烛火散发着幽幽的光。
盛苍南和欢儿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说！夏九重，你为什么要杀害小姐？！”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盛潇潇死了？
我张了张嘴， 声音沙哑的如同被人撵过一般：“……我没有。”
“你没有？那么大的雨，你跑到外面做什么？！而且还恰好在小姐的婚房附近。”
“不是你叫我去的前山。”
我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感到无比疲倦，我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真的好累。
欢儿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冷笑道：“我何时叫你去过前山？夏九重，深更半夜，若不是你杀了小姐，难不成你是去勾引常君与你私通？！”
“你本就嫉妒小姐嫁给常君，况且，我分明看见你进了婚房！”
欢儿继续说道，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想到常凛，想到从他口中说出的‘潇潇’，我只觉心脏像被揉捏砸扁一般。
“呵。” 我轻笑一声，再不做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九重，你是个聪明人，但潇潇何时得罪过你？” 盛苍南威严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
“你不做声，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
盛苍南向欢儿使了个眼色，“撬开她的嘴。”
“是！” 欢儿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且不论她是否真心忠诚于盛潇潇，仅单单是为了保全自己，她都会想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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