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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酒殒身之后,这间屋子再没人住过,真没想到,二弟会让你住在这。”
“常瑾姐,喝茶。”我把茶杯递到常瑾面前,“常瑾姐,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
常瑾接过,轻抿一口后放下杯子,注视着我,终于开口说道:“确实有八分相像,看样子,你知道苏酒?九重,今日找你,确是有事相商。”
“嗯,你来找我,是为常凛?”
“是,九重你是个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你和常凛,并不合适。”说完这句话,常瑾再次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
可真够直截了当的,我心想。
常瑾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一统长山和茅柳山耗费了他太多心血精力,他的管辖范围以后只会越来越大,所以,二弟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的人常伴身侧。”
常瑾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你要知道,他是化过龙的。你只是一个凡人,几十年的光阴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你却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这段感情上,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无奈,难道只有让苏酒觉醒,我才能配得上他?
“仙妖如何,凡人又如何,难道不是两个人相爱过好当下便好吗?”
“你为何就是不懂呢?苏酒殒身时,差点要了二弟的命,难道等到多年之后你身死他乡,再让他肝肠寸断一回吗?!”
“常凛与我讲了他的过去,但是常瑾姐,苏酒,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的这句话,似乎触及到了长山的某种忌讳,只见常瑾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她看了看门口,见四下无人,“罢了,既然二弟与你说过,那你应该知道,他去了赤水涧的事。”
“嗯,我知道。”
“那是他前往赤水涧三百多年以后的事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定已经魂飞魄散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天,突然天降渡劫玄雷,而他竟然活着回来了!那个时候他的模样,哪怕过了这么久,我仍历历在目,浑身是血, 身上根本找不出一处完整无损的地方。”
“……”
“躺了年余,才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不过不得不承认,二弟确实天赋异禀,在赤水涧那种炼狱,竟还能比预期提前了百年,就成功渡劫化蛟了。”
“陪他一起回来的,是狐族的二小姐,苏绛珠。”
常瑾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俩会是一对。”
“你的意思是,苏绛珠她…她是几百年前就认识常凛了?”
我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啊,怎么了?” 常瑾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一股凉意和疼痛从心底开始蔓延,瞬间传遍了全身。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苏绛珠所说的&34;我也是陪过常君的&34;真正含义啊!
这一刻,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鼻腔充斥着酸意,我不顾身后的常瑾,拼了命地往外跑,屋外的阳光刺痛了双眼,但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突然间,体内一阵巨大的疼痛袭来,将我紧紧包围,我定在那,感到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承受酷刑。
“九重,你怎么了?”常瑾追了出来。
疼痛让我生理性的流泪,我看不清她的脸。
视觉微旋,巨大的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我嘴唇翕动,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