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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先退下吧。”不顾常青月惊呆的模样，我径直走到床前，看着躺在那里面如纸色的常凛，我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那般闷痛。
我摘下脖子上的灵珠，微闭双眼，指尖涌出玄光，九只狐尾在身后冒出，盈盈而立。
“天地玄黄，乾坤倒转，以吾之魂，引万物复苏，渡！”灵力运转，如雾一般朦胧的淡红色光芒笼罩在常凛身上，一点一点渗进他的身体里。
陆冥身形一僵，愣在那里，艰难地张了张嘴，“阿酒…真的是你吗。”
看到常凛的嘴唇慢慢恢复了血色，我顿觉体内的肌理和血管好似爆裂一般的疼，我紧咬着唇，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渗了出来。
“小狼崽。”我冲着陆冥惨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听到我这么唤他，陆冥颤抖着爬到床边，“真的是你苏酒，你还活着！”
喉间一股腥甜味肆意冲撞，我再忍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胸口一窒，一口血涌了出来。
“酒姐姐！”常青月冲过来扶住我。
我抬手止住她，“无妨。”
“阿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冥追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血从口中不断的溢出来，打湿了前襟。“不对，就算是反噬，也不该这般严重。”
我抬头，却对上一双赤红的双眼，常凛凝视着我，眼底翻腾着无尽的心痛和久别重逢的惊喜。
“你醒了。”我痛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当我在睁开眼，只见常凛趴在床边睡着，他的睫毛如鸦羽一般，那白皙的过分的肌肤在瀑布般的黑发下衬的似乎毫无血色。
我想要坐起身，刚一动，就觉得头晕目眩，一阵恶心。
我的动作惊醒了常凛，“阿九，你醒了！”
“常君你的‘阿酒’，到底是酒还是九？”我嗤笑，挑眉看着他。
常凛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十分难看。
我扯出一丝苦笑，两只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我踉跄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双唇几乎无一丝血色，本来白皙的皮肤更是显出几分苍白，和晕倒前唯一不同的是，眼尾的朱砂痣竟消失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尾，“你把大家都喊来吧。”
看着陆冥和隗鸿雪，我说出了昨天在意识空间里见过苏酒的事。
“好啊，常凛你竟然瞒着我悄悄蕴养阿酒的灵力魂魄一百余年！难怪当年你非要护下她，一守十年。”
原来，小时候的那个梦里，让我别怕说会护我的人是他。
原来，处心积虑护我十年，却是把我当做一个容器来蕴养苏酒的灵力魂魄。
对他而言，我竟只是用来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我不知道苏酒什么时候会觉醒，也不知道当她觉醒之后，我还会不会存在。”我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只觉得这世间残忍的当真可笑。
“或许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我在常君的心里，只是一个容器而已。”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从我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我的咽喉处，每说一个字，我都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跳痛。
“不是这样的。”常凛声音虚弱沙哑。
我侧身看向常凛，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如烟似雾，恍如隔世。
“那是怎样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阿九，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常凛想上来抓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别叫我阿九！最起码，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苏酒！”
“夏九重，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
常凛站起身，双手死死钳着我的肩，他的眼底腥红一片，他就这么盯着我，随后低下了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能不能，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