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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倒地，高通惊慌了，一边命人去寻郎中，一边速奔西阁，报告给皇上。
听清楚高通的讲述，盛尚立即知道了问题核心，李华晕血。
不过，这个概念是解释不清的，盛尚不想多说，只安慰高通一番，夸他回报及时。
盛尚知道李华有晕血的怪症。
有一次两个人去装修工地，李华不小心被一颗钉子划破了胳膊肘，不提醒还好，盛尚一提醒出血了，李华端起肘子看一眼，就站立不稳，靠在墙壁上。
李华也当面承认自己晕血。盛尚还故意戏谑：“遇到大姨妈，你还不死啊？”惹来一顿拳打脚踢。
盛尚还讽刺李华：“我被你打的头破血流，你为啥不晕？”
李华满不在乎：“干嘛要晕，又不是我的血。”
照高通的描述，症状符合。还真奇怪，大老远穿越过来，缺点毛病却是一样都不少带啊。
于是一挥手：“服药止血即可，不必理会，若救治不得，抬出去埋掉。”
高通得令，旋即返回。
萧后从内室走出来，看皇上一脸的无所谓，倒替李氏担忧起来。
是不是一路奔波，饥困过度？
一个弱女子，为求一条生路，颠沛流离几千里，可真不容易。
盛尚看一眼萧后，内心升腾起悲凉。按照历史流程，再过半年，这位美丽的女人，才真正开启饱受蹂躏、颠沛流离的人生模式，步入她悲催的人生下半场。
而盛尚与李华穿越过来，是不是要成为这一史卷章节的亲历人？也未可知啊。
只目睹，也行，就怕屠刀架到脖子上。
次日一早，盛尚独自带着司马德戡前往枫林宫。
女子已经换上了内监的灰色长服，在寝房里闹着要护肤品。听到高通一句“皇上驾临”，立马消停，坐在床边低头收拾衣袖。
盛尚让高通和德戡守在殿外，自己独自入内，走到女子身边，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翻开手掌找伤痕。
右手掌心处，一条细痕已经弥合，还是有点红肿。
“能割伤手掌的那把剑，也可以割断喉咙。”
女子激灵了一下，想抬头，又不敢。
盛尚阴沉着脸，凑近对方的后颈：“凡是进入宫内的女人，投井的、割舌的、上吊的、活埋的，有一百种死法，你想体验哪一种？”
女子终于抬起头，惶恐地望着盛尚：“真是你？”
“我是谁？”
“盛尚。”
“文武百官要么叫朕陛下，要么叫朕皇上，只有皇后贵妃叫我圣上。你是谁？”
女子噌的一下窜起来，想喊，又被盛尚摁到床上：“再大呼大叫，我也救不了你。安静听我说。”
女子问：“你为啥那么老？”
“此时的杨广马上就五十了，你没有历史常识吗？”
“那我变了吗？这两天，我都没能看自己一眼。”
盛尚：“先说你是谁，朕才能判断你变没变。”
女子倔强起来：“我谁啊？两个名字一直在我脑海里变换着，一会李华，一会张丽华。你说我该叫什么？”
盛尚拿起她的手掌，在伤口上狠捏了一下，疼得女子尖声嚎叫。
“疼吗？”
“疼死了。”
“你又不在梦里，还装糊涂，给我绕圈子。”盛尚真有些恼怒了。
“哪里装糊涂了，从江边醒来，到现在，一直有两个名字漂浮眼前，一会姓李，一会姓张。”女子委屈道。
绝不可能。盛尚突然想到一件事，直接掀起对方的长服，扒开内衬，展露出肚子，凑近一瞧，即刻愣住。
女子挣扎着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几乎哭出声来：“当了皇上，还这么下流，我要报警抓你。”
盛尚呆呆不动。她明明就是李华，可肚子为何依稀呈现着那个字？
于是抓住女子狂舞着的双手，盯住她的眼睛问：“你肚子上什么时候刺了一个字？”
女子这才明白盛尚如此粗暴的原因，她急忙翻开衣摆，露出肚子，在肚脐下面，果真有铜钱大小的一个字——秀。
“我一直排斥刺青，我怎么会刺上这么怪异的字？这个字代表着啥？”女子懵掉了。
盛尚提示：“你再仔细观察一下其他对方，看看还有没有异常的迹象？”
女子顾不上回避了，跳起来脱去外衣，对着墙角翻着看着，嘴里还嘟囔着：“这明显不是我的，那么松弛，还下垂；这也不是我的，三道褶子，丑死了；皮肤也不像我的，白的吓人。”
然后蓦然回头：“我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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