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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尚叫来王义,命其他人员一律回避。
对于二人的关系,大家也都门清。王义最解皇心,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去办啥。
但这次面谈,皇上的第一句话就让王义懵圈了。他搞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问政,更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回答。
“朕想扭转国运,第一步怎么走?”
帝王心里还有国运二字?就因为谈论国运,开朝名臣高熲被诛,绝世名将贺若弼被斩;江都苟且后,皇帝更加不能容忍负面消息传到耳边,李密发兵洛阳,就因为宫女受大臣之托入朝汇报,旋即被砍;甚至萧皇后都不敢多嘴,劝止各种奏报,彻底封锁宫外的不良信息渗透宫闱。
皇上突然问国运,还要扭转,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王义寻思良久,才挤出来几个字:“小的不知如何回答。”
“只管直说。”
看到了皇上不一样的神情和明朗的目光,王义有了一丝底气,说当下十八路叛军此起彼伏,但只有三股势力能威胁皇权,一是并州太守李渊觊觎皇位,二是杜伏威李密窦建德叛乱,三是跟随来江都的将臣之间暗流涌动。三股势力中,最具杀伤力的,则是李渊。他人缘好,号召力强,威信高,拥兵甚重,一旦举旗,四方就会呼应,迅速合流,大业就岌岌可危了。
“四处点火的叛军不可怕吗?”
“乌合之众,不足挂齿。”王义带着鄙夷的语气解释,三支草班子,表面上看阵势浩大,但大多数狗腿子都是为了一口饭,跟着瞎混,稍有风吹草动,那些草寇溜得比谁都快。三支草班子之间,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各怀鬼胎,各自为战,尤其是李密翟让那一支,内斗激烈,弄不好就会自我瓦解。而窦建德一系,只想称王,不敢谋帝。
南迁文武官员呢,擅长搞地域歧视。关陇一股,江南一股,虞世基袁允派系嘲笑裴矩裴蕴好大喜功,嘲笑司马德戡宇文化及粗鲁贪财,作战时却徒有虚表,外强中干。而关陇派系看不上虞世基等人的娘炮模样,只一门心思苟且偏安,置江山社稷而不顾,是典型的软蛋。一旦有变,两个派系可能会擦枪走火,激起内讧,是不安定因素。
盛尚微笑一下,继续问:“江都重臣里,对朕威胁最大的会是何人?”
王义沉默,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说。
这兄弟俩在皇上的心里,非同一般,曾经犯过几次重罪,都能轻松脱身,背后的撑天大伞,就是面前的皇帝。但往往就是祸起君侧,弑君犯上的,几乎都是皇帝最亲近的人。
王义纵有千条性命,也断不敢指摘这两位。
所以,任凭盛尚怎么问,王义就是回避不谈。
皇宫内在筹划,宫外的两股势力也没闲着。
令狐达被斩,其实对外传达出一种信号。文武百官私下小范围地议论,大致的分析逐渐集中到一条主线上,那就是,上面那位要有新动作。
论据有两个。
一个月来,皇帝从未上朝,疏怠朝政,避谈国事。整天酒池肉林,醉生梦死,任凭外面风云如何变幻,享乐之念岿然不动,毫无当初君临天下之宏图大志。突然召开大朝会,宣诏五品以上官员到场,还亲自过问江都内外局势,实属罕见。
再者,斩杀令狐达,意在严肃军纪、提振军心、整肃军容,十二万御林军与骁果军虽然流失万余,但及时革弊治疾,犹未晚矣。足见皇图仍在,皇权未倾,若皇上决然进取,全力一搏,平叛治乱,江山不仅可保,更可复盘盛世大业。
政局要变,有人欢喜有人愁。
关陇派系首先活跃起来。最激动的当属司马德戡,宇文化及次之。
司马德戡兴奋,是因为李渊起兵。论资格,论贡献,李渊都应该靠后,老子跟着老混蛋鞍前马后出力不讨好,你李渊居然趁虚招兵买马,虎视长安,明摆着要谋逆篡位。纵使老混蛋不干了,最有资格上位的,撇开我司马德戡不说,也轮不到你李渊。
司马德戡不是当皇帝的料,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容忍有帝王气度的李渊去坐龙椅。司马德戡就是传说中那种最善于扬长避短的类型,比不上你的文才,就压制你的文才,只比武略,虽然武略也稍逊一筹。不怕,还有计谋兜底。
皇上如若醒悟,势必调兵遣将去收拾李渊,那个时候,第一支将令肯定会落到司马德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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