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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妘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唇角一弯:“有进忠公公操持和侍奉,哥哥还担心额娘受了委屈吗?”
永璐一夹她的鼻子,摇了摇手道:“额娘倒是不用我担心,可是你呢?旁的就不说了,想你也不肯全程老实坐马车,少不得要骑马,最近骑射可有好好练?可别事到临头才悔之晚矣。”
璟妘被他夹着鼻子,一张芙蓉面不得不跟着永璐的大掌左右晃,顿时撅了嘴,一推人才将自己挺翘的秀鼻抢救了出来,一边嘀咕道:“六哥好大的手劲儿,怪不得绵宁不肯要你抱。”一边往永琰身后躲。
站定了才道:“练啦练啦,我跑马跑得稳着呢。”
又似是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从永琰身后探出身子来:“六哥,等歇过了晌午,我预备去端淑姑姑的公主府跑马,璟宁说也要同我一起去,你要不要也来呀?兴许还有惊喜呢。”
端淑长公主的公主府和她独子的亲王府修在了一处,内里是打通的,地方开阔。而长公主又在蒙古生活二十余年,精于也乐于马术这一道,因此公主府的跑马场比寻常王府大个几倍不止。永璐就有名言在:“来姑姑这里跑马才称得上是尽兴。”
果然,璟妘一提此事,永璐的眼睛就是一亮,不住地往永琰身上飘去:“哥——”
永琰知道他这是心动了,又看璟妘嘴角笑意神秘,知道这妮子有一肚子主意,对永璐无奈地笑笑道:“行了,下午你要看的折子我与大哥分分,你便护送璟妘和璟宁去姑姑府中,再将她们好生护送回来。”
永璐的嘴恨不得直咧到耳朵根,永琰见不得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意绷着脸道:“若是两位妹妹少一根毛,我都唯你是问。”
永璐又快又亮地答一声:“是!”
永琰好笑地摇摇头,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这是何时不许你跑马做耍了,去姑姑家跑马都这样高兴。”
永璐用中指扫扫眉心,苦脸道:“哥你自己夙兴夜寐就算了,我和大哥也得日夜陪着,只恨不得吃住都在宫里了。大哥还能回王府,我住都住在阿哥所,都小半年没出过宫了,还能去哪里跑马?”
宫中的跑马场远不如圆明园,也不如端淑长公主的公主府。
璟妘也跟着劝道:“哥哥,折子是批不完的,你总得保重自己身子才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知道保养自己,劳逸结合才是长久之道啊。”
姑姑话音刚落,绵宁就跟着学“保重,保重!”,像是也在劝慰永琰一般。
永琰揉一揉怀中稚子还带着奶味的小胖脸,神色舒缓些,笑道:“万事开头难,也就是这段时间辛劳些。如今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原也不该这样老熬着。”
他叹道:“也就是熬成习惯了,你们若是不提,我也就没想到该松快些。”
他左手抱着绵宁,右手大手一挥,起身道:“好了,想来咱们说话发这些功夫,富察家的女眷也该从慈宁宫散了,咱们给额娘请安去。”
来了慈宁宫,果然如永琰所预料,如今早散了局,连慧贵太妃与璟宁、和敬都告退了。
嬿婉正捻着干草卷喂毛茸茸的小兔子,进忠就在旁边手搓着干草卷,眼神却是落在嬿婉的身上。两人没有身体接触,可在支摘窗漏进去的天光下,却无端的显得缱绻而静好。
嬿婉接过宝贝孙儿抱在怀里,对着永琰难免又关切他多加休养,凡事并不急于一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路总要一步一步走么。
永琰点头,含笑称是。
璟妘又提起要永璐陪着一同往公主府去的事儿,嬿婉知晓她作怪的心思,笑盈盈地嗔了她一眼,转头对永璐却顺水推舟道:“那你便陪着你的两个妹妹一同去吧。”
“去哪里?”永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道。
“去端淑姑姑处跑马。”
“我也去,我也去!”永瑞雀跃一声,挽住了嬿婉的胳膊。
永璐压根没有注意到额娘和妹妹间的眉眼官司,如拎小鸡仔一般将永瑞拎了过来,掂一掂他的手腕道:“你这的确该好好去练练骑射,省得真出行了还不如璟妘,尽丢人了。”
永瑞这两年个子抽条很快,如今已经显出长身玉立的姿态来,只是一遇到永璐就全破坏了,在哥哥螃蟹钳子一般的大掌下苦苦挣扎。
奈何永璐天生神力,竟是纹丝不动,纵然永瑞再早慧伶俐也拿他没法子,这样当真是一力破十会了。
永瑞无可奈何,索性歪倒了身子靠在哥哥身上,佯做气若游丝的样子道:“知道了,知道了,今日这不就去练么。”
永璐拎起人让人站直了,蹙眉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这样软趴趴得像个什么样子?”
永瑞生无可恋,拖长了音调道:“知——道——了——”
他下一瞬就站直了身子,踮脚哥俩好地揽住永璐的肩膀,笑道:“走,六哥陪我去挑一挑马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永璐一边顺着他的力道跟着走,一边嘀咕着这小子没大没小的。
再说了,骑术若精,不上马鞍也照样能飞驰千里,若不精,那就是用了最好的马鞍也于事无补。
口中话不停,脚步却诚实地也没有停,哥俩亲亲热热地往库房里去了。
璟妘看着他们的背影扑哧一笑,笑歪在嬿婉怀中。
进忠却是取出一副崭新的絮了厚毛毡的马鞍交予璟妘,笑道:“公主南巡时若要远乘难免辛苦,今儿可试试这个,若是哪里不舒服了,还能叫内务府再改。”
嬿婉抚着璟妘娇柔的下巴,笑道:“进忠亲自画的图样,找了内务府最擅长做马鞍的师傅给你做的,试试可合适?”
璟妘摸着马鞍上绵密厚实的毛毡,对着进忠甜甜一笑:“公公费心了。”
她知道自己是兄弟姐妹中面容最肖嬿婉的,进忠公公也素来最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