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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车轮,以一种无声的韵律转动,任凭我如何奋力挣脱,也无法逃脱那既定的轨迹。
刺骨的寒风如狂暴的野兽怒吼,几乎要吞噬掉每一丝气息。我紧紧裹着厚重的毛皮大衣,点燃了炉火,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神秘的人皮地图。
地图上描绘了七个地点,它们围绕着楚灵王的陵墓,构成了北斗七星的图案。尽管这些地点看似孤立无援,但我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之间似乎隐藏着某种联系。
这份直觉虽然奇异,却也是有迹可循,通过观察地图上各点颜色的微妙差异,我猜测这可能是历经数百年的积累和完善,由不同的人逐步绘制出来的。
早期中国地图的边界远不及今日辽阔,这使得定位地图上第二个点的确切位置变得尤为棘手。
既然楚灵王的墓位于象征“天枢”的位置,即现在的湘西,我推测第二个地点可能位于安徽和江苏的交界地带。
这个推断基于古代地图上波浪状的图案通常代表水域的常识,而那个特定地点附近的纹样似乎预示着它是一条重要的河流。
屠憨憨,是我们之中才识最为丰富的人,他的地理知识尤为丰富。他接过我的分析,补充道:“没错,古地图上的波浪纹确实象征河流。但考虑到这张地图的年代,我们不能保证地图上的地点现在仍然存在。毕竟,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我同意屠憨憨的看法,地壳的变动无疑会重塑地貌,形成新的山川湖海。尽管如此,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我坚信这七个古墓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我渴望揭示其中的秘密。即使前方的命运是无法逃脱的,我也不愿糊里糊涂地结束这段生命的旅程。
讨论的热潮在烟雾缭绕的房间内弥漫,连一向置身事外的周建明也加入了进来。正当我准备出门透透气时,我注意到赵怀安紧皱眉头,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地图。赵怀安平日里沉默寡言,此刻的专注让我确信他发现了解决地图谜团关键的线索。
于是我询问他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我的话音刚落,房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向赵怀安,等待他的回答。
赵怀安抬起眼睛,开始解释:“北斗七星在四季更迭和夜空变换中会呈现不同的位置。根据地图上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东方,我推测‘天璇’可能位于湖南和贵州的交界地带。此外,‘天枢’对应的是狡猾的贪狼星,这与楚灵王墓地的特性相符;而‘天璇’对应的巨门星则预示着我们将要探索的地方可能遍布机关陷阱。”
赵怀安的解读令我们这群业余的盗墓团伙惊叹不已。
仅凭对天文学的理解来确定具体位置似乎还不够确凿。我疑惑地问:“你如何确定这个地方就在湖南和贵州一带呢?”
赵怀安沉思片刻,然后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特殊标记:“我母亲擅长解读鸟形文字,从小我就耳闻目染,所以我也略知一二。你们看这三个标记,旁边是水纹和鸟形文字,它们翻译过来指的是牂牁江,这条河流在历史上流经贵州。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地方位于湖南和贵州交界之处。”
赵怀安的精彩解析犹如一场学术讲座,让人赞叹不已。我情不自禁地鼓掌:“赵怀安,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才智,太令人敬佩了。不过,这张地图原本是老王留给女儿的,我们应该先去向她解释清楚。赵怀安继续研究地图,周建明和李大疙瘩负责联系买家处理文物。朱胖子和屠憨憨去寻找熟人购买必要的装备,最好能准备一些防身武器。我们都必须谨慎行事,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到治愈我们病症的方法。”
在需要挑选队长的时刻,赵怀安无疑是最佳人选,但他对此并不热衷。李大疙瘩和朱胖子过于轻浮,而屠憨憨虽然稳重,却在人际交往上存在问题。因此,尽管我生性慵懒,不适合领导角色,但还是不得不挺身而出,担起队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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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将那珍贵的五连发转交给大疙瘩,特别叮嘱他只有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才能动用。同时,我也对朱胖子郑重其事地交代,购买装备时务必保持低调,以免引起警方的注意。经过一天的策划,我们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北国冬日的夜晚,家家户户的餐桌上无非是白菜、粉条和土豆的简单搭配。我们并不讲究,切了几块肥美的猪肉炖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猪肉白菜粉条汤,土豆随意削皮切丝,简单炒制了一盘,再加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大家满足地各吃了两大碗,随后倒在炕上沉沉入睡。
次日黎明,我匆匆洗漱完毕,手中紧握着老王给的照片,踏上了寻找目标的路。天色尚早,屋里除了赵怀安,其余人都沉浸在梦乡。我轻轻离开,不愿打扰他们的休息,我独自承担起这份责任,只需要找到老王的女儿,向她解释一切。相比而言,李大疙瘩和朱胖子面临的处境更为凶险,他们既要防范黑帮的反击,又要躲避警方的追踪。而此刻的赵怀安也自顾不暇,无法提供实质性的援助,所以我必须迅速解决问题,为他们提供支持。
老王的女儿名叫王馨,照片中的她清秀脱俗,双眸明亮,两条辫子垂在肩头,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赵怀安式的冷峻。她的住处在市府大院内,我根据门卫的指示,找到了四号楼二楼右侧的第一个房间。那些年代的楼房结构简单,没有明确的门牌,凭着直觉,我敲响了正确房门,却无人应答。我不甘心,于是敲响了隔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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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位慈祥的老太太,我出示了王馨的照片。她告诉我,王馨是个敬业的医院工作者,除了休假,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我之前对王馨了解不多,老王也没有过多提及。通过老太太的描述,我才知道王馨是个有抱负的年轻医生。我记下了她所在医院的名字,向老太太道别后,我拦下一辆三轮车赶往医院。
坦白说,我对医院的环境总是心存抵触,那种气味总让我感到不适,似乎那里总是充满了混乱、阴暗和恐惧。但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然,我们无法避开医院。
到达医院后,我从值班护士那里得知王馨的办公室位于走廊尽头左侧的最后一间。我找到房间,敲门未果,尝试推门却发现紧锁着。这时,一位男医生走过,我上前询问王馨的行踪。
他疑惑地看着我:“请问你是谁?来找她有什么事?”
我微笑回应:“我是她远房的哥哥,特地从乡下来探望她。”
听到“表哥”二字,他的态度立刻变得亲切,告诉我王馨经常专注于实验,独来独往。他邀请我在医院等待,并提议晚上一起用餐,显然想通过这种方式接近王馨。我婉拒了他的好意,走到院子里抽了根烟。
一个小时后,我再次回到王馨的办公室门前,用力敲门,依旧没有回应。我开始有些烦躁,心想,她在工作时间这样封闭自己,对别人的生命安全置若罔闻,这算什么态度?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自视甚高、轻视他人的人。
我悄然步入庭院,确保四下无人后,悄然潜入篱笆的缝隙,最后停在了王馨房间的窗户外。医院24小时的保安巡逻使得一楼的窗户鲜少装有防盗网。见窗户未上锁,且周围空无一人,我谨慎地推开窗户,轻盈地跃入室内。
室内一片静谧,我轻轻关上窗户,然后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布局简洁得近乎冷清,仅有一排书架和两张办公桌,让人几乎忘记这里其实是医院的一部分。正当我松懈下来准备离开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然窜入鼻腔,我立即警觉,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谨慎地探寻气味的源头。
我跟随血腥味找到了地板上一块松动的木板,小心翼翼地揭开它,底下是一条通往未知的地道,灯火通明,照亮了前方的路。握紧小刀,我步步为营地沿着阶梯下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我沿阶梯而下,缓缓前行。两侧排列着浸泡在酒精中的各种人体器官,包括肠子、胃、性器官和一些胎儿,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走了大约五分钟,前方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我揉了揉眼睛,借着身后的光亮仔细观察,发现前方是一个宏大的空间。中央有一张血红的床,上面躺着一具无头的裸体女尸,背对着我。这个场景与我之前的梦境惊人地相似,恐惧瞬间笼罩心头,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匕首。
面对恐惧,我告诉自己必须勇往直前。逃避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我战战兢兢地靠近女尸,手掌已被冷汗浸湿。刚踏入地道时的冷静,此刻已被无数疑问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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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地道是如何形成的?为何前方的灯光突然熄灭?王馨又在哪里?这一切是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心跳加速,我的脸色因紧张而泛起青筋。我颤抖的手指慢慢伸向女尸的肩膀,触感冰冷而滑腻,肌肉尚未完全僵硬,表明死亡时间并不久远。颈部的切口苍白整洁,显然被清理过血迹。
我深深吸气,努力平复内心的动荡,眼睛瞪大,手腕微微用力,转动女尸的身体。这一幕让我浑身颤抖,几乎失声尖叫。女尸的手掌中托着一个银盘,盘中赫然放着一颗妆容精致的人头。当我翻转她时,人头从盘中滚落,滚到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我。令我震惊的是,这具女尸竟是王馨。但这怎么可能?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置身于一片黯淡而阴森的环境中,我立于一具无首女性遗体之侧,心中交织着不解与惊惧。这起谋杀案的残酷程度超乎寻常,使我难以将之归结为寻常的抢劫或情仇。王馨生前显然经历了极度的痛苦,她的面部扭曲得几近变形,令我揣测她在断头之前可能尚存气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头颅在被割下后竟被精心装扮,这背后的扭曲心态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王馨的死可能与我有关。尽管这个想法看似荒诞,但内心深处的微妙感应让我无法忽视,她的死亡似乎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凶手到底在害怕什么?王馨是否知晓了一些不能见光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又如何与我扯上关系?
我深深吸气,努力驱散内心的恐慌,伸手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房间瞬间明亮起来。我从衣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深吸入一口,开始仔细审视这个空间。
这间百平米左右的房间装饰极为简陋,斑驳的石灰墙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墙角停着一辆手术推车,上面陈列着各式锐利的手术器具,它们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令我心头一紧。我拿起一把手术刀,刀刃上的倒影模糊不清,仿佛有无数幽灵般的影子在我背后摇曳。这究竟是鬼魅作祟,还是因为空气混浊导致的光线折射产生的幻象,我无法确定。
房间的尽头,靠墙处有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铁质座椅,望见它,我不禁一阵寒意袭来。我仿佛能看到一串串疲惫不堪的男女在这张椅子上奋力挣脱,绝望的呼救声和痛苦的喘息仿佛仍在耳边回荡,令人胆寒。我意识到这个地方的历史背景——在抗日战争期间,这里曾是日军设立的医院之一,地下室中进行着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座建筑也应是日本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