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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握在我手中的,是我亲手锻造的一杆单管铁砂枪,装填着密集的砂铁,虽然在准度上略显不足,但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其威力足以震撼人心。
在最紧要的关头,我扣动扳机,却只换来令人心碎的哑弹声。
那一刹那,我被绝望的阴霾笼罩,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对劣质产品产生如此强烈的愤慨。
我急忙重新装填子弹,用力拉动铁砂枪的击锤,那个面目可怖的怪物已经察觉到危险,从它那恶魔般的喉咙中喷射出一根粗大的白色触须。
我瞪大眼睛,低声咒骂,一脚踢醒了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朱胖子。
“朱胖子,如果你再不行动,我们可能明天就得在黄泉路上结伴而行了。”我急切地催促。
朱胖子揉揉脑袋,回答道:“尘尘,你见过这样的怪物吗?我承认刚开始是被吓傻了,但别担心,伟人曾经说过,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现在我已经开始藐视这家伙了。”
我一边快速换弹,一边反驳他:“胖子你别乱来,现在哪有时间轻敌,快开枪!”胖子撇撇嘴,举起他的双管猎枪,连续两枪准确命中怪物的身体。
怪物发出少女般的尖叫声,庞大的身躯瞬间倒下。
目睹这一幕,我心中充满惊惧,因为我处在怪物的正下方,若是被这庞然大物砸中,恐怕难逃一劫。
我慌乱地滚向一旁,勉强避开了被压成碎片的命运。
刚抬起头,我几乎与怪物那张狰狞的脸孔面对面。
我和它的距离近得可怕,我能清晰地看见它脸上每一根毛发,嗅到它口中淡淡的血腥气息,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和心跳。
它的皮肤苍白中透着病态的黄,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芒。我不清楚它是何方妖孽,但我直觉它背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让人同情。
它显然没有与我交流的意愿。它怒吼着,露出血红的獠牙,向我猛扑而来。
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再次举起铁砂枪,用枪口顶住怪物的嘴巴,趁着它无法合拢巨口,我竭尽全力,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我是在赌,赌枪会响。如果再次哑火,我只能接受命运的裁决。
当时,我满心混乱,根本没去想如果枪再次哑火该如何应对。
幸运的是,命运这次对我施以援手,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暗黄的液体四处飞溅,溅满了我的脸和头发,怪物的嘴巴被我击穿,头颅无力地垂在残破的尸体上,景象骇人。
我闻着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瘫坐在地上,双腿软弱无力,冷汗如雨般滑落。
过了一会儿,朱胖子谨慎地走向怪物的尸体,用枪筒轻轻触碰,确定它已无生机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支烟,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尘尘、别怕,这些怪物都是纸老虎。不过,这是什么东西啊?”朱胖子试图掩饰他的恐惧,但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紧张。他的话语简洁,少了平时的粗鲁,显得有些异样。
我惊魂未定,无暇顾及胖子的感慨,只是接过烟,吸了一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说:“胖爷活到现在不容易,这种提心吊胆的工作对心脏不好,以后还是少碰为妙。”
胖子似乎意犹未尽,滔滔不绝。我能理解他,对于常人而言,经历过这样的恐怖,要么会变得话多如麻,要么会极度疲惫,一句话也不想说,而我,属于后者。
缭绕的烟雾中,我掐灭了烟头,径直走向清澈的水池,毫不犹豫地跃入,让清凉的水冲刷掉身上的污垢。
湿漉漉地爬出水面,无视胖子惊讶的目光,我迅速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燥的衣物。
胖子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脸错愕,挠着头嘟囔:“你这小子,身材不错,就是瘦了点,哪像我这般结实。”
我回过头,给他一个微笑,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困惑,怀疑我对他的好感。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觉得有胖子在,再恐怖的情景也变得荒谬可笑。
抖落头上的水珠,我拿起火把,走近那具怪物的尸体,开始仔细研究。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鬼怪深信不疑,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我看来,风水学、神秘传说,都只是知识,而非超自然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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