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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林子书背后的李怼怼，他也静静地看着我。
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设定和情节里面。
我说这只猪是李怼怼的宠物，会使用李怼怼的法器，这要是在平时，别说林子书，便是我画进漫画里，也不一定有人认为这个说法合理。
不什么！我路都给你铺好了！费了这么多功夫绕过来的！你敢说你不走我打死你去做红烧乳猪！
李猪猪被林子书抓了起来，恶狠狠的仍在地上，力道也大得惊人，让李猪猪撞碎了地上坚硬的石头，一溜滑到我的跟前。
好可惜……
我咽了口唾沫, 鼓起此生所有的勇气, 强装镇定：“那根本不是李怼怼, 那不过是李怼怼的另外一只宠物。你算计错了，我对李怼怼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他没必要为了我，只身来犯险。”
不仅仅因为李怼怼只把我当成一个影子，还因为……我对他也有下意识的防备啊。
他背后再次闪耀起了紫色光芒的箭，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和李怼怼做遮挡了。
我缩成一个球，像刺猬藏着自己柔软的肚子一样，我把李怼怼藏在我的怀里。
我看得愣住，但又立即回神。
他走到我的面前，光是身高就带给了我足够的压力，他长剑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可惜了你的脑子。装了那么多有趣的故事。以后，再也没办法讲给别人听了。”
不要问我做了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放弃，一直不愿放弃。
他靠着石头坐着，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蹄子软软的放在身侧, 他转头盯着我, 似乎已经花尽了最后的力气。
如妖如魔。
“我可不认为, 有别的宠物能使用一言的法器。”林子书冷笑，“人类小丫头，你想做什么？”
我背对着千军万马似的箭阵，紧紧的抱住李怼怼，时间宛如静止，箭声呼啸中，我脑海中却似有诗歌吟诵着……
“呵……”林子书一声冷笑，他被彻底激怒了，他捂着后背的伤口，然而普通的伤口对他来说根本无法造成伤害，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李一言真的是养了两只，非常不乖的宠物。”他一步步向我和李怼怼走来。
而我活下去，也不如让他活下去重要。
他疯狂的噬咬林子书的脖颈，或许是用吸血鬼的直觉在攻击吧……但太悬殊了。
李怼怼啊，你倔起来的时候……也是有点可爱呢。
林子书转头看向我。
假货……
林子书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他后面的李猪猪忽然怼了一句：“我不。”
膝盖上的疼痛此时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我浑身裹上了泥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胸口在痛，还是腿在痛，亦或只是脑袋机械的收到全身的疼痛的反馈。
明明那么虚弱，没有一点胜算，这个时候，还说要救我。
我闭上眼睛，这些时日以来，那些有趣的，震撼的，感动的瞬间一一在脑海中划过。
我在泥坑里睁开眼睛，只有一只眼睛的余光还能看见林子书那边的情况。
我其实一直觉得奇怪，李怼怼那么讨厌人类，为什么还要让我住进他的公寓。
他说得很坚定，坚定得几乎让我感动。
“疯言疯语。”我按捺住心头酸软，嘲讽他，“你怕不是得了猪瘟，傻了吧。回去告诉李怼怼，我不甘心，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他。”
可他真的伤得太重了，他站不起来了。
比起“李怼怼变成猪了”这个荒诞的事情，“李怼怼让一只猪宠物带着他的戒指来救我。”这件事情就显得没有那么荒诞了。
我趴在地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呼吸。
现在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了，什么假货，什么真爱，都不如活下去来得重要。
现在把过去的事情联系起来想一想，我大概也猜到了个一二。或者说……很早之前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吧。
但现在，“李怼怼”这个人确实不在，这里确实有只猪，而且这只猪刚才还真的使用了李怼怼法器。
“他能和我说什么？我是个创作故事的人，听到一些只言片语，我就能猜出事情经过了。”我看着林子书，伤心欲绝的冷笑一声：“我一直忍耐，一直认为终有一天我能把以前的人的影子抹掉。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如果说生命即将终结，那我此时唯一的、仅有的遗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