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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我一边打量这个荒凉狼藉的工地：“以前还没进来看过，现在发现好多楼都还没盖到标准层就停了。结合今天的事看来，这地方还真是邪门呢。”
“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的！”
卫无常点了点头：“苏姑娘博学多才，好生厉害。”
为什么？
我两眼一抹瞎，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跟着他手腕的力量往前走，在黑暗当中，他就像是那唯一可以依靠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我知道，我可我还是没法放手。直到我用力抱他抱得浑身都有些开始抽筋似的颤抖，我没了力气，这才稍稍将他松开。
“不，我是说你脚下稍等。”
我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走到了前面去带路。
“前面有坑。”李怼怼一句话砸过来，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身子定睛一看，大好的平路连块砖都没有哪来的坑。
所以她戒备卫无常，是害怕他将他的心脏在这个时候拿回去。
“嗯？”
李怼怼双手揣着裤兜，像爸爸一样走了过去。
“你等等，我觉得她相信我，她是来找我求助的，不会伤害我。”
“你会找到你的孩子的。”
和我一样大。
在李怼怼的公寓里我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当面赞扬过了，嘴角的笑难以掩盖。
“画漫画？”
李怼怼一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剧烈的咳嗽，拼命的呼吸，抓住了身边的人，抓着那最后的稻草，我看见了微亮的山洞，看见了身边的李怼怼。
一别故乡数十载，我希望，她终能归回家乡。
但她相信我。
他双脚一落地，我拐了好几下才惊恐不已的站定。他一松手，我在黑暗里立马就失了方向：“李怼怼你别太过分！”
没等我俩答应，卫无常就跳了下去。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会发抖，和现在的感觉比起来，刚才在高空之中的恐惧根本不算什么，我这时也才知道，原来我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会害怕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得把他送去医院。”我跟她说。
我很不忍心，但我只有告诉她：“这不是你的孩子。”我说，“你的孩子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你忘了吗？防空洞你们走散了，后来洞塌了。就算你的孩子那个时候不在洞里，就算他万幸的从战争里活了下来，可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很多年了！”
好像所有的劫难，都会变成一碗面条辣椒放多了一样的小苦恼。
“你们打她了？”
我看着她这样，眼眶一红。
他没有回答，一直沉默的卫无常倒是开口了：“这里还有别的僵尸，苏姑娘一人在上面，恐怕更加危险。”
“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和这吸血鬼讲讲理！”
我立马拉住要往那边走的李怼怼：“卫无常不动了，他一定是受到什么攻击了，咱们赶紧撤，回吸协多带点人来。”
“到边上了你怎么不拦了？”我质问李怼怼。
我们三个站在坑底，我感觉一直勾着我脖子的凉气变得有些乱，坑底到处哪儿都凉飕飕的，一时分让我不清这气息到底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但却有一个轻细的声音，像是孩子的呜咽声闯入了耳朵。
“我们会把他送去医院的。”我跟僵尸母亲说，“我们会治好他的。”
李怼怼一眯眼：“苏小信你有时候说一些话就不觉得害羞吗？”
我想骂人，架势都起好了，卫无常伸手将我一拦：“苏姑娘稍等。”
母亲。
缓了一会儿，我彻底放下了心，而也在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李怼怼的手已经从我后背上拿开。
卫无常这时看了李怼怼一眼，沉默了片刻，说：“下方漆黑，在下在黑暗中行走惯了，视力无碍，便由在下先行下去探路，阁下带着苏姑娘稍后下来便可。”
卫无常上前，她瞬间就戒备了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猫，瞬间就变得充满了攻击性。周围的僵尸也瞬间面向卫无常，像是拥护蜂后的雄蜂，竖起了自己尾巴上的刺。
他说得像我和他会有什么奸|情一样。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甚至可能和李陪陪产生爱情，但唯独不可能和李怼怼有个什么。
我转头瞪李怼怼：“坑呢？”
孩子躺在她怀里，面色青紫，不停抽搐，刚才那一路来的声音，就是这个小孩发出来的。他已经人事不醒。而他的僵尸“母亲”居然在哭。
对话间，卫无常已经率先走了过去，他的身影在那微弱的手电筒光芒下显得十分高大威武，然而他在刚拐过弯的时候，身影就顿住了。
其他的僵尸则都站在一边，他们好似没有自己的思维，一切都听从这个僵尸母亲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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