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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他左手提着羽绒服右手拿着晾衣杆,不说话不看脸的话,很像普通小区里的大爷。
他是之前去过解放碑酒吧的那个黑羽绒神秘男!
难怪我做梦梦里不止有那个女人,还有古代将军上战场的事情呢,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身体里带有这家伙的心脏,产生的连锁反应啊。
根本不让我拒绝,他脱掉了破旧的黑色t恤,露出健壮的身体,我一瞬就看呆了去……
“我苏醒之后,发现心脏意外丢失,本已是死亡之躯,身体如何与我影响不大,但没有心脏,身体不完整,让我无法回到我本来的时代。”
好了,我的生活除了非人类,现在还有穿越者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正说着梦的嘴顿了顿,他立即锁紧我的眼睛:“怎么?”全然一副将军问士兵的语气。
“……”
精彩!
他选了个好地方藏身,一整个待拆迁的老区,白天人少晚上没人,交通还好,步行十分钟大概就能到南滨路吧。只是这儿离李怼怼那地方远啊,开车不堵车也得半小时。偌大一个重庆,这可让李怼怼怎么找我。
李怼怼!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快得让我这一瞬间都把他背后解放碑商圈的光芒当成了他身上的圣光!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将所有事情都联系了起来。
“特级通缉。”
我双眼一突,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具体方位,我就平时做了一些梦。”
我好奇:“什么级别的?”
“等等。”我打断他,“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千年妖龙,二十年前被挚爱之人所害,被分尸大江南北,肉身分别被封印在五个地方,你想让我帮你集齐你身体的所有部分,找回妖力,然后去找你的前任报仇,但你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实在我的心里?”
“我想请姑娘,帮我寻回我的心脏。”
他洗好的衣服上又裹了一层厚厚的灰,大概是又要再洗一遍了,他面上没透露出什么情绪,只是安静的把衣服放在了一边,晾衣杆也规规矩矩的靠墙放着,仔细一看,放晾衣杆的底部还有几个碎砖石堆的置物点,晾衣杆底部靠在上面,稳稳当当,一点也不怕滑倒。
谓无常。
触到他眼神的那一瞬,我就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朋友,下意识的坐直了背脊。
我乖乖的把最近的梦告诉他,一边说我一边看他,感觉他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很严肃的将军,只是一直盯着人,就足以个人刀锋割喉般的战栗感……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尴尬啊,我也不想撞见本来以为很高大上的绑匪结果也蠢得和普通人一样的画面啊!我能说什么,难道要我说“你好,好巧啊,看见你衣服掉下去了,我可以帮你捡?就是需要你把绑着我的绳子解开?”
“没事……这是我之前看的一部蛮好看的言情小说……”
没死人,但一个打了两百个,想想怎么也该是特级了。
我没法接!他的话我没法接!什么在下,什么姑娘冒昧得罪,说得这么古风古韵的,我一开口一嘴大白话好像显得我很没文化啊!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在他胸膛之上,本来应该装着心脏的地方,破开了皮肉,露出了白骨,在那惨白的肋骨里面,空空荡荡,一片漆黑,没有心脏跳动,甚至……没有心脏。
“不说别的,此次在下寻姑娘前来,乃是因为那走丢的几只僵尸,其中有一位身体中正巧带着我的心脏。是何机缘巧合让我的心脏落入她身体之中我也不得知晓,但那僵尸曾咬过姑娘,姑娘对她一定有所感应。”
我定下心,开始盘算待会儿要怎么应对这个绑匪,就在这时,那沉稳的脚步声又一步一步顺着楼梯爬了上来。
“我姓卫,名谨,字无常。”
“不是。”他盯着我,“姑娘何出此言?”
“这个时空旅行者……是不是一个叫万事难的老头子啊?”
“姑娘爽直。”他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
我手脚被绑,缺少锻炼的身体没多少肌肉,我蹭了蹭,放弃了用一种艰难姿势站起来的可能。我到不了窗户旁,所以只能用小孩的角度去往外打量。
客气的话脱口而出,他听完就真的不再管我,踩着地上破碎的瓷砖石头直接往楼下走了。而我也才反应过来……
知道位置,我就能算出这里离李怼怼的楼有多远,虽然……以这绑匪搞出的动静来看,他大概是个很厉害的僵尸,李怼怼也不一定能救得出我,但知道李怼怼的距离,我就会莫名的多几分安心。
这个绑架我的绑匪现在正在往那个挂钩上晾一件湿哒哒的黑色羽绒服,羽绒服有点重,他单手撑着晾衣杆,还有点力气不足的手抖,哆哆嗦嗦的伸出去半天,愣是没有把衣架挂上上面的挂钩,终于外面风一吹,羽绒服一晃,他手一个不稳,衣服带着衣架连同晾衣杆一起掉到了楼下。
“我有一急事需姑娘帮忙。”
他默了默,没发脾气,表情依旧严肃:“我的故事,说来姑娘可能不信。”
什么?等等?这……什么事?那事的话这是不是太快了!大哥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啊!一开始就赤诚相见是不是太快了喂!
“说来惭愧,余愿未了,若就此身死倒也罢了,如今既已清醒,那未尽执念总难放下。”我理解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嘛。他继续严肃的陈述,“恰巧有一时空旅行者道是能将我带回,可需得我有完整之躯。”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一个扭头,差点没把脖子扭坏!
他神色微微一凛:“还请姑娘细说。”
“可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我能怎么帮你,让你费那么大功夫……”我看了一眼他的双手,那双粗糙的大掌现在满布伤口,细细碎碎,伴着焦黑,一看就是才受的伤,我想大概是他打碎李怼怼给老居民楼下的结界的时候留下的,所以之前才连晾个衣服也很吃力吧,“而且,你是非人类,你有困难,找重庆市非人类委员会去反应啊,他们会给你协助的。”
“好些了吗?”
但为什么要看着我呢?
“非也,乃是一年轻男子,只是我已有很长时间未见得他,但当务之急却是先将心脏找回。”
又不是请我来做客的!这样的对话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