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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两人很早就醒了。
李川，周时亦记得那个男人。
前台小妹热情招呼：“欢迎光临。”
周时亦瞥头看她一眼，淡淡地问：“哪次？”
小妹：“一共是一百三十块五毛。”
再也不是肆无忌惮、不求回报的对谁好。
周时亦抱着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恨，不忘。”
他一动不动，眼神笔直，盯着她，很有穿透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阮荨荨抱着被子，靠在周时亦肩上，
头发湿漉漉，晶莹剔透的水珠顺流而下，衬衫已经湿透，服帖地沾着身体，隐约可以看见身体的弧线。
他心一抽，然后捧起她的脸，拿手轻轻擦拭，低声道，“哭什么。”
只记得有个高三的午后，他打完球回家洗澡的时候，站在楼道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见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压抑、暧昧的嘶吼。
周时亦已经在下饺子了。
阮荨荨手在他腹肌上摩挲，一块一块数着，
只有彼此的心跳，和辗转的声音。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双手圈在他的腰间，把头枕在他的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十一，你有假期么？”
“7。”
而孤舟没了大海。
“真没哭。”
“林山爆炸事件的后续，现在警方已介入调查，发现该化工厂内存在众多安全隐患，因为此次事件严重性，市里于下周将展开安全隐患调查……”
走了两步，步子又停下，没有回头，“这几天，我有事，不住家里了。”
耳边渐渐响起。
他转过头，俯看她一眼，见她仰着小脸，什么也没说，又转过头去。
来到柜台，
阮荨荨满意地笑了，然后抬头，看着他，“你叫我声老婆？”
“哎，你有八块腹肌诶？”
厨房传来一声巨响，周时亦丢下手机，立马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还有春天，夏天，秋天。
阮明山回过头，视线一直盯在电视上，实则已听不进一个字。
世界好像安静了，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房子就租在他高中周时静租的那个房子对面那层。
阮荨荨淡淡嗯了声，转身上了楼。
两人还没吃晚饭，周时亦洗完澡，换好衣服，问她，“吃什么？”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唱歌，一起游泳，一起滑雪……
小妹自讨没趣，瞥了瞥嘴。
厨房。
直到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他才拿手抹了下眼角。
北洵市只有一个教堂，在淮安区，周时亦并没有去过，开车绕了一圈，六点半出发，八点半才到教堂。
吃完饭，阮荨荨在洗碗，周时亦进了书房打电话。
一室寂静。
事毕。
她想站起来，大概是蹲久了，脑袋有点晕，一下子没站起来，把手地给他，“扶我一下。”
阮荨荨问：“你能请假么？”
周时亦刚挺好车，拿着钥匙走进楼栋时，花坛边站着一个人影。
她轻轻念着，嘴唇轻合轻张，
阮荨荨偶尔会来。
周时亦感觉腰部一阵灼烧的痛，他弹开，回过身。
那时候，被恼怒羞愤充满了脑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的脸是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