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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唐轻笑也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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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笑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半晌之后才问：“就为这个？真的？”
“……你倒还真有个好师傅。”
“……这么贵的药……我可没钱付给你啊。”小夏又叹了口气，他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用上药王山庄的药。
唐轻笑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到底是去做什么的？老实回答我。”
“一定。江湖路长，生死难料。唐兄弟，就此别过。保重。”小夏拱拱手。
“我不要你的钱。我救你下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唐轻笑走了过来，站在床前看着他。
“难道你就不怕死？”
“好吧。我没想到费了那么多灵药，等了这五天，居然是救回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唐轻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居然还是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破绽百出，到处是漏洞，根本没准备，连接应和后手都没有的‘暗器’。你都根本不配这个称呼。”
“不是我不想断，是真的断不了。我师傅说过，什么都想得通的那是佛祖道尊，自以为什么都能想通的就是白痴蠢材。也许以后这些事我能想通，但当时我是真的想不通，断不了，我更不想去当自以为能断能想通的白痴，所以也就只能做好我能做的，剩下的听天由命了。不过看来天还真不让我死。”
“你当然想不到了。”唐轻笑淡淡说，“如果不是我身上刚好带着药王山庄的回春丹，我唐门秘制的生肌散，真武宗的三元和合丹，一个差点连自己的肠子都一起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你开口闭口就是你师傅说你师傅说。我特意等了这么些天，也没见你师傅出现过。”
“……你不要以为我真是义气当头，为朋友两肋插刀什么的。用我的不一定死换你的一定死，我也很犹豫，几乎就要和那老道说你是奸细了，但最后还是说不出口……”小夏叹了口气。当时他确实是差一点就说出口了，甚至都说了一半，不过最后还是自己把话给扳了回去，“而我还一直犹豫，还做不出决定的时候，大阵运行，那老道叫我去导引符箓，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动手，接下来就那样了……”
十天之后，嘉水县城门口。小夏准备朝北而上，唐轻笑则要向西，回蜀州唐家堡。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都没想到我真的还能活过来。”
“什么事？”
“是我不让你死！”
“当然是真的……本来我想劝你住手，你不听，我还没想通到该怎么办呢，那大阵就开始祭炼，我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不得不承认，在他认识很多的人当中，这个朋友也是很难得，让他很难忘的。不过就算如此，小夏也没有刻意想要去怎么样。大家所取之道，所走之路全然不同，天下之大，说不定从此就再也见不到。等到真的有朝一日道左相逢，那就再说吧。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唐轻笑却看出来了。
“不了，我已经把这一辈子能吃的辣都吃光了，下辈子我决定只喝稀饭。”感觉着肚腹里的灼痛，小夏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问：“是你把我救回来的么？”
“我师傅拿到钱了就会消失一段日子，等到没钱了的时候又会出现，找我一起做些买卖，制些符箓。上次离开之时他说了让我向北去青州，他会在那边等我。”
“你不怀疑我是‘暗器’了？”
“哈哈，我也这么想。时候不早，我也启程了。那么我祝唐兄弟你早日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正如唐兄弟所说的，如果若干年后道旁相逢，大家把酒言欢一定是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