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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解释，也能看出——他们饿了。
他顺了顺她的发，把胳膊从她的颈后抽出，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喑哑，“起吧，一会要向海日古辞行，我们得启程了。”
“嗯是啥意思？”
妇人警觉的回头，“你要做什么？”
看来她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夏初七褒奖着自己，微眯着一双猫儿眼，讨好地朝赵十九腻歪发笑，“老爷，你给我说说呗，会有些什么艳遇？是遇男啊，还是遇女啊？是用我上呢，还是老爷你亲自上阵？”
“老爷——”
“不行。”
一个小小的动作，看愣了夏初七。
蜿蜒的河水弯弯绕绕，边上的小道不像正常道路。
一群人出了嘎查村，眼前的天地更为开阔。
开了春的草原上，如同铺着一片绿毯。
可她怀孕十月，辛苦分娩出来的小十九却……
“阿七你逛累了，休息一下？”
“放心吧，在额尔古还会有艳遇。”
赵樽慵懒地靠向软垫，似笑非笑看她。
小糯米团子低头看了一下香囊，眼皮儿抬了抬。
落晚的时候，得了这样的好信儿，二宝公公也控制不住，被银子冲了脑，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让他们帮着押几注，得点小利。结果这个倒霉货，自个儿没有享受到半点赌博的乐趣，倒是把本儿都压进去了。
说起来夏初七是一直很佩服二宝公公的演技的，可眼下看他演得这么拙劣，不由捂脸，也有些想暴打他一顿。
“她说她住在千金坊。”
这么说流匪来袭，不是那么简单了？
夏初七舒展开手脚，伸了个懒腰。
海日古老年微沉，略有窘态，浓密的胡须微微一抖。
“啊”一声，郑二宝差一点晕厥在地。
赵樽唇角一弯，抚着他的胡子。
他们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海日古充当了临时翻译的角色，朝那些流匪大喊着。
“啊！”她又伸懒腰。
“有老爷在，丫头无须多想。”
“谢谢。”
那个小糯米团子太可爱了，那粉红色的身影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她的脑海，以至于那小小的身影不停与她记忆里的襁褓，还有她自己脑补出来的小十九样子相重合。
“醒了？”
微风过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蒙族妇人正在汗流浃背地追赶着挤在中间的一个小糯米团子。那小糯米团子穿了一身粉嘟嘟的蒙族小孩儿衣裳，约摸就两岁光景，小小的个子，身子却灵活，在大人们中间绕来绕去，任凭那妇人叫喊，却不理睬半分。
她一句也看不懂小糯米团子和蒙族妇人的话，只是被那孩儿的容貌吸引住了。她活了两辈子，从来就没有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小女孩儿，那精美的五官，如玉似琢，活脱脱一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儿，彻底的勾住了她的魂儿。
可是，看那蒙族妇人的样子，容色却是粗糙了一些，怎样看也是不应该生出这等美人儿的才对？
夏初七一声叹息。
赵樽先前在毡包里看书，知她喜欢热闹，方才叫了甲一陪她出去逛上一逛，哪里会想到，她兴致勃勃的出门，却是一脸愁容的回来？
“真的？”夏初七仰着头，盯着他的假胡须，“噗”的一笑，心里放松了不少，唇上又荡开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就你如今这个样子，恐怕得认人家做干孙女才行了。”
赵老爷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脸上却还平静，用他一惯雍容的优雅，缓缓抚着胡须道，“这次出行，阿七若是扮成我女，倒也适当。”
“宝音——”
更让她吃惊的是，他们只拿了十几袋粮。
可是他喊完了，流匪们却没有动弹，甚至他们握着马刀的手更紧了，目光里也流露出一种戒备的紧张来。
人家的孩子在乖乖的长大。
在赵老爷的要求下，她身上披了一件防风的斗篷，戴了一顶蒙式的乌毡帽，半掩着脸，风度翩翩地逛着商区。
商队略做修整，夏初七拭了拭汗，喝了一大口羊皮袋里带的清水，又去河边上洗了洗手。当她踏着碧绿的青草再回到商队时，却发现情况不妙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她急急地说着自己的感受，一句比一句快。赵樽没有打断她，像是看懂了她内心的焦渴和怅然，他将她紧拥在在怀里，若有若无地揉着她头发，等她说完了，方才宽慰地一笑。
她必须得去见一见她，再见一见她。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