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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般英明神武，那丫头做什么？”
“宝音……”
“阿七不肯起？”他挑眉问着，见她点头，又一本正经地低下头来，贴近她微蹙的鼻头，“那要不要老爷来一次唤醒服务？”
“呵呵！”
二十岁的年纪，一副青葱少女的模样儿。婷婷而立，窈窕清秀，站在高大的赵老爷身侧，娇小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若依时下的男子成亲的年纪来看，若说二人是父女，倒也毫无违和感。
意识到她的情绪，赵樽微微一怔，稍稍有些后悔，正想要安慰，夏初七自己却已调整过来，转过身去，她从水盆里打量着自个身上的丫头装——
他原以为赵十九会笑话她的神经质。
“大姐，我是从南晏来的商人，看你家小姑娘可爱，喜欢得紧，反正这几日在额尔古也闲……能不能说一说，你们住在哪里？我有空的时候，来找你们玩啊？”
她不懂得怎样和小孩子打招呼，一声“嗨”很是别扭。
仰天望着阳光灿烂的天空，夏初七的唇角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赵樽却是面色平静，淡淡挑了挑眉，看着她，突然莫名道了一句。
赵樽看着他，但笑不语。
早饭后，海日古老人敲响了一种蒙族梆子。
“怎么了，白白胖胖的大帅哥？”
那大胡子犹豫着，与身边的几个男人“叽里咕噜”商量了几句，有几个壮实的儿郎便慢慢的走了过来。看到麻袋里的粮草，他们眼睛亮着，终是再也不顾及，疯了一般的拽着口袋就走。
“赵十九——”夏初七握住他的手，声音凝噎，“我好像看见……小十九了。”
这一日，离额尔古的“鲁班节”，还有整整两天。
额尔古的城中，有一个大赌坊，说是南人开的，叫“千金坊”，侍卫们原本没有打算去的，结果被海日古那老头子一激，说是好赢钱，便相约去玩一把，结果还真是赢了不少。
他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收拾碗筷时似乎都没有心情。
这种感觉，仿若回到了原始社会，人人都遵循着一种野蛮的社会秩序——强者为尊。夏初七看着这一切，心脏一阵乱撞，竟无法去想两年前的阴山是什么模样。
郑二宝原就在帐外候着，见里面没了动静儿，赶紧将二人今日要穿的干净衣裳捧了进来，态度恭顺，语气小意，尽心尽责。
虚着半睁的眼，她瞥向边上的男人。
鲁班节还未开始，但额尔古已是热闹了起来。
“呃”一声，夏初七不晓得哪个是“阿木古郎”，正要追上去再问，那妇人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在人群里挤得越来越快，转眼便没了踪迹。
嘎查村沐浴在一片朝霞里。
“赵十九，我再给你生个孩儿，可好？”
夏初七诧异的看着他。
“分明就是有事，还想逃过我的法眼？速速招来。”
回到毡包里，夏初七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
“喂——”
“嗯。”
夏初七走近赵樽的身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她只想着接济他们的肚子，却未想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即做了好事儿，又得了利益，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慢慢的，夏初七的心绪又恢复了平静。她唤了一声“赵十九”，便安静了下来，像一只树袋熊似的半趴在他的身上，徜徉在他给予的幸福感中，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好久，突地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他。
赵樽看着他的伤心样儿，笑容浅淡。
“小姑娘，那不是狗，是狼。”
“若是能拯救一些人，比游历山水更有意义。”
或者说，草原上原本就是没有路的。
“怎么了？商区不好玩？”
她说着蒙话，夏初七说着汉话，完全无法交流。
“十个板子死不成，一百个应当够了，去吧。”
“送给你的，高冷可爱的小朋友，我很喜欢你。”
“真的，我觉得她是我的小十九。”
看赵樽没反应，他有些演不下去了。
那群流匪里头，一个像是头儿的大胡子咕噜了一声。
头上悬着一把高高的屠刀，赵绵泽削藩的声势正从应天府扩散到各个藩地，很快就会轮到北平府。而且，赵樽与她的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自债，岂能轻易退缩？
“陪老爷睡觉。”
“不逛了，回去吧，老爷或许有安排。”
佯装刚才知晓，夏初七长长“哦”一声，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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