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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
吴三面部剧烈抽|动,撕扯得脸皮都翘了起来。公蛎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扯他的脸。不料吴三突然睁大眼睛,用尽全力道:“你……你……赔我性命!”伸出左手向公蛎的脖子抓来。
公蛎已经在屋里躺了半个月,说他病了吧,死活不让请郎中,说他没病吧,又总是打滚翻腾,低声哀号呻|吟,听起来一副痛苦至死的样子,而且不管胖头怎么哀求,他都不许胖头近前,只要每天一只烧鸡,让胖头晚上摸黑放在窗台上。
公蛎此时正在盘算要不要救下小女孩,一走神的工夫,只见空中腾地燃起一团绿莹莹的小火苗,落在三爷的手掌心。小武扶起小女孩,三爷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翻转,将萤火捂入小女孩的口中。
三爷抬起头来,血迹顺着嘴角滴落,更加面目可怖。
玲珑显然注意到公蛎表情的不同,探询道:“先生可见过此物?”
未等说完,房门响了,阿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到毕岸和公蛎相对饮酒,愣了一下。
小乞丐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回来要。
小乞丐闷闷道:“他抓到我,把刚得手的那东西也偷了去。”
公蛎惊慌之极,连连尖叫,并凭着本能用尾巴在三爷手腕上疯狂抽打,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一丝细细的金玉抖动之声,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便是小武的惊呼声,接着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整理好衣服,将匕首重新放回绑腿,趴在地上,双手托腮看着公蛎,认真道:“水蛇要是风干了,岂不是变成了一根长棍?”似乎联想到了被风干后水蛇的样子,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如同银铃。
现在不是做梦,刚才的才是做梦。
阿牛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给他,道:“这个便是。分三次,每次一碗水煎成半碗水,连药渣一起吃了,马上便好了。”
公蛎兴趣高涨,自告奋勇道:“要不,我们去请你师父他老人家出山?”
老妪却不接,反而拉着公蛎的衣袖道:“求求公子,买了我这小孙女吧。”小女孩顿时跪地不起,连续磕起头来。
公蛎一把将他手指打落,接着飞快地拿出一柄铜镜,眯眼,皱眉,微笑,凝重,摆出各种表情。
小武迟疑了下,道:“我拉屎去啦。”
阿隼不耐烦道:“安安生生做你的掌柜,不该管的事儿不要多管,好多着呢!”公蛎最烦听到这句话,幸灾乐祸道:“我看这个三爷来头不小,你们俩要小心。”
三爷早不见了,地面上一堆破烂的衣服,黑袍尖帽,正是他刚才的装束。而那条拐杖化成的红蛇,在地上扭动了片刻,化作了一段焦黑的大腿骨。
公蛎听得如坠云里雾里。拐子拐卖儿童,难道还有数量限制?
公蛎手上用力,冷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人东西!”
三爷又哼了一声,轻提拐杖朝小武一点。小武吓得后退了两步,低头小声道:“今天看中的几个大鱼都比较警惕,没有得手……”
不知不觉晃到北市。如今天气渐冷,除了酒楼茶肆和烟花柳巷,大多店铺已经关门打烊。公蛎身无分文,只有对着飘来的酒肉香味和纸醉金迷的喧闹流口水的份儿,漫无目的地在怡华楼、闲情阁等门前闲逛了片刻,只好怏怏不乐地离开。
琉璃珠咯咯地笑了一阵,问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三人说笑了片刻,又有客户上门,便散了。
阿牛一把拉住,低声道:“嘘!小心人听见。我爷爷的本事,你是见过的,还不信?”
胖头领了钱,一溜烟儿地去街口买米。公蛎回房了换了衣服,寻思去找个青楼喝个花酒,刚走到正堂,却见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如此一来,公蛎犯了难。丢的银子不提了,这么个小丫头,可怎么办?
公蛎咧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吞吐着细长的蛇信子吓唬他。小武丝毫不害怕,灵活地绕着公蛎兜圈子。
公蛎心中更加不舒服,酸溜溜道:“哟,果然她的行程还是你最清楚。”
这人正是那晚见到的“三爷”,只是换了寻常衣服,没了那晚的狰狞。他身量单薄瘦小,被公蛎撞飞之后,后脑刚好磕在荆棘下的石基上,血虽然没出多少,但后脑头骨竟然凹进去一块。再一看,吴三蜷缩成虾米状,嘴角泛起血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旁边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个子,微驼着背,突然道:“进去了!”
琉璃珠摇头晃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避水珏重新出现没错,但你知道在谁手里?”
正说着,忽然有人从后面疾步跑来,在公蛎的腰间一撞;一低头,腰间的螭吻佩已经不见。
毕岸回头看了他一眼,摔门而出。
街上行人众多,纷纷侧目,在旁人看来,确实是公蛎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娃娃。连胖头都劝他:“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他一个小娃娃家能撞得多疼?……”
小武欣喜异常,跳跃起来道:“真的这么有效?”
小武拍打着小女孩的脸,叫道:“喂喂,醒醒!”
这是怎么回事?公蛎连忙转身,却发现小女孩也不见了,面前仍是一堵墙壁。
琉璃珠嘿嘿了两声,郑重其事道:“她男人,是一家当铺的掌柜。”
驼子轻吁了一口气,恭恭敬敬道:“您觉得这个魂引可还合用?”
公蛎唯恐暴露自己的浅薄,忙转移话题,热情道:“姑娘是要当呢,还是只做估价?”玲珑道:“既然是仿物,也当不了几个钱,那就算了。”支付了二十文估价费,也不用汪三财填写估价单,便起身告辞。
公蛎越想越伤心,眼泪流淌在墙壁上——其实蛇是没有眼泪的,那只是公蛎扁嘴哭泣时滴落的涎水。
光线忽然暗了下来。周围的白灯笼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小驼子突然身体一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脑袋歪歪扭扭冲了出去。
想归想,公蛎却不傻,伏在甬道中一动不动,看着墙壁燃烧殆尽,未燃尽的也坍塌成了断壁残垣,这才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公蛎被人揭了老底,恼羞成怒,跳起来叫道:“当初还不是你们求着我做这个掌柜,老子还不乐意呢!这么个鬼地方,你当老子愿意待?”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她皱了一下眉,又忽然笑了,当真如异花初胎,说不出的明媚动人:“嗨,小水蛇,原来是你救了我。”眉头一蹙一舒之间,公蛎觉得心都要醉了。
公蛎跌了个灰头土脸,嘀咕道:“就不会轻点放吗。我这些日刚蜕换的新皮,都被你弄脏了!”
公蛎将脑袋搁在毕岸的头顶上,干嚎道:“还有!我的眼睛差点瞎了!”他晃动着脑袋,惊恐不已:“我眼睛定是有毛病了!突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着公蛎急匆匆的背影,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老者,嘿嘿地笑了起来:“这小子,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我第一次见他,他还在街头卖大力丸呢。过了这大半年了,我看他的修为没有一点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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