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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德皇的目光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听从陈子苏的建议，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前往秦都之事，只将这件事告诉了身边的亲信重臣。
我冷笑道：“若是大哥登上了皇位能够稳定住秦国的局面吗？”
我淡然笑了笑，缓步向亮着灯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仍旧在老皇帝的房内，帮他针灸！”
沉闷的关门声让歆德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溷浊的目光望向我。露出一丝极其恐惧的神情。
众人散去以后，楚儿偎入我的怀中，轻声道：“我……刚才真的好怕，生怕我像母亲一样……”我紧紧拥住她的娇躯道：“别说傻话，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翼王轻声道：“我的乖外孙还没有名字呢！”
陈子苏道：“东胡虽然屯兵秦国北部，可是迟迟没有侵入秦国疆界，这就证明完颜列太仍然处在观望的态度，如果大康立场坚定的和秦国同盟，东胡未必敢冒险南侵，公子前往康都，等于给天下人一个明确的讯号。东胡或许会知难而退。秦太后乃是公子的义母，而且多次在公子危难之时，不遗余力的施以援手，从道义上讲，公子也应该前往探病。”
翼王板起面孔道：“你不问楚儿如何，首先却问这孩子是男是女，难道楚儿在你的心中的位置还不如一个孩子吗？”自从我登上太子之位以后，他还是头一次这样斥责我。
全然不顾陈子苏的道贺声，全速向王府的方向奔去。
陈子苏皱了皱眉头道：“燕兴启终生都在为皇权而奋斗。或许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也未必可知。”
我伸出手去，握住瑶如的柔荑，她并没有拒绝，任由我这样静静的握住她的纤手：“瑶如，回来吧，我不愿失去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一颗泪水从我的腮边滑落，静静滴落在瑶如的手背上，瑶如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她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目光却仍然望向窗外：“空……”
燕琳和郦姬迎上前来挽住我的手臂：“别忙着进去，慧乔和稳婆正在帮着孩子洗澡哩。”
陈子苏道：“公子打算那燕兴启怎么办？”
我握住楚儿的柔荑，轻声道：“楚儿，你辛苦了。”
我微笑道：“大哥说了这么久，可是我却未看到你的任何诚意。”
燕兴启叹了口气道：“这次我返回秦国，实责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为了避免饥民动乱抢粮，这里的驻军总数达到了六万人，负责统军的将领是岳驰竞，此人原是雁州城守，当初我随白晷北征东胡的时候，和岳驰竞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对此人的印象相当的恶劣，当初就是他据守雁州，紧闭大门，任由十几万的秦国士兵自生自灭，虽然说他当时是受了晶后的指使，可是身为边关守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的确为人不齿。
陈子苏又道：“太后的病情现在还不明朗，如果情况乐观，一切自然好说，可是若是病情严重……”他停顿了一下方道：“公子这次的秦都之行就会变得异常重要，未来秦国的政权更换和公子的大计息息相关。公子一定要未雨绸缪啊！”
他拭去泪水道：“项晶为人歹毒，你前去秦国需要防范着她。”她并不知道我和晶后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又如此的嘱托。
陈子苏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奇，平静道：“公子的确应该去一趟！”
我冷笑道：“袁天池根本不是什么术士。他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你既然一心求长生，我只好投你所好，这玉瓶之中的丹药若是可以长生不老，何以他自己不去服用？有怎会落到被你谋害的下场？”
我心中大奇，本以为自已说出这句话一定会遭到陈子苏的反对。没想到他竟然赞成我的决断。
侍立一旁的太监慌忙过来收拾，我没来由一阵烦躁：“滚开！”那太监吓得战战兢兢退到一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去吧，让我来！”
我淡然笑道：“陈先生，缪氏宝藏对我来说并没有太过重要的意义，可是我却不能让他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燕兴启双目之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值得！就算付出生命，我也无怨无悔！”
最难面对的还是我的诸位娇妻，她们刚刚才从绿海原过来，楚儿还生产不久，而我却要离开这里前往秦国。好在她们一个个善解人意，知道凡是均要以大事为重，并没有任何人阻拦我，越是这样我的心中越不好过。
我笑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宴，大哥中午便留在这里吧。”
有了翼王的提点，我进入房间之时，强忍住内心的兴奋，先行探望了为我诞下麟儿的楚儿，楚儿脸色苍白，额头之上仍然香汗淋漓。显然刚才受了不少的苦楚，想起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未在她的身边，内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
陈子苏道：“可是公子若是不杀他，燕兴启会不会趁着这次东胡事件趁机作乱？”
这种感觉让我不寒而栗，失手将茶盏跌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飞得到处都是。
晚宴以后，燕兴启来到我歇息的庭院，他在途中多次想跟我详谈，总是被我不冷不热的给顶了回去，现在来到秦国境内，他仍旧模不准我心头真正的想法，看来是想探听一下我的决定。
我哈哈笑道：“你莫要吃醋，日后我要让你们个个都为我生上一群儿女！”
走出门外，正遇到前来探望瑶如的郦姬，她显得心事重重，看到我轻声道：“胤空，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我伸手想要抱起孩儿，却被燕琳抢先抱了过去，格格笑道：“这孩儿还是像胤空多一些。”
易安笑逐颜开道：“恭喜小主人，是位白白胖胖的小王爷！”
我冷笑道：“东胡的事情跟他八成也有关系，我现在始终在考虑一件事，燕兴启为何那么想当秦国的皇帝，哪怕只有一天，他也甘心情愿，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好久没有跟你做那种事情了，心中好想……”
郦姬拿出一个包裹重重交道我的手中：“这里面是我和思绮亲手做的点心，你带到爹爹坟前让他尝一尝……”
翼王笑道：“我知道。你对楚儿如何，我心里高兴得很呢！”他兴奋之下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周渡寒正在为歆德皇针灸，歆德皇面对着房门而坐，我一走入房内，他便看到了我。
我转身望去，却是陈子苏到了。
燕琳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他原是疼爱楚儿妹子多一些，不然何以跟楚儿生了个儿子，我们个个都是女儿哩！”
我笑道：“这件事我怎能忘记？我一定会好好的拜祭他。”
我笑道：“燕兴启手中握有缪氏宝藏的地图，现在杀他为时过早。”
我们从陆路前往秦国，因为担心晶后的病情，路上不敢多做停歇，日夜兼程前往秦国，七日之后，我们抵达秦国西部大城峦阳。
楚儿柔声道：“生下这孩子的刹那，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原来为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弃的。”
歆德皇在白宣纸上徐徐写下了一行字：“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大康的天下，为何还要折磨我？让我安静的死去吧！”
我知道燕琳是故意整我，也只好强行压住内心的渴望，重新坐回楚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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