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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的目光之中顿时流露出激动之色。
我来到绿珠的面前,将她微冷的娇躯搂入怀中,轻声道:“不用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绿珠点了点头,忽然趴在我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阿东率领一百五十名弓弩手,收起弩箭,拿起长矛也加入了战团,鲜血在雪花飞舞的夜空中绽放,血腥随着凛冽的寒风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我低声道:“绿珠公主知不知道?”
此时府内的一名胡女向我和绿珠居住的小楼走去,看到我施了一礼道:“殿下,七公主前来探望绿珠公主。”
他饮用美酒感叹道:“两胡已经停战,短时间内贸易的重点已经转移,牟取暴利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赤鲁温却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还是不便打扰,今日来此主要是请平王殿下跟我去府中一聚。”
赤鲁温关切道:“知不知道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是什么人?”
忽乎瘫倒在地,嘴角处仍然有鲜血不断流出,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证实他仍然还有呼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根据我的估计这千余名海芜族人至少在前两轮的射击中损失了一半。
我皱了皱眉头,向那名胡女道:“我去告诉公主。”又向赤鲁温道:“赤鲁温兄先在这里稍待,我去去就来。”
我轻声道:“父汗在天有灵会庇佑你一生平安,他如此疼爱你,一定不会埋怨你。”
我打开木匣,却见里面放着两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心中顿时一阵温暖。采雪为我考虑的相当周到,生恐我在北胡遇到什么危险,带上这两张人皮面具,定然便于脱身。冷静下来,却觉得采雪的身世越发的神秘,她表现出的能力越来越像一个江湖中人,她的身上究竟有怎样的秘密?为何不愿向我吐露?
赤鲁温望着我的双目流露出欣赏之色,他试探着问道:“平王殿下这次来北胡恐怕并不是单纯为了奔丧吧?”
那将领也明白此事两边都开罪不得,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平王的几位手下在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绝不可离开公主府。”
雅克道:“那忽乎如果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下如此的重手。”
也许是精神太过虚弱,绿珠终于躺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我为她除去蛮靴,为她盖上羊皮褥子。
赤鲁温摇了摇头道:“拓跋醇照和他的父亲不同,他的头脑和能力远在历代可汗之上,再想像过去那样经营,应该很难。”
翌日午后,拓跋绿珠从宣城赶到了绿海原,自从闻知了父汗的死讯,她便始终处于极度的悲伤中。
我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我真的有些倦了,赤鲁温兄为我安排一下,我想歇息了。”
我重重点了点头。
那北胡官员一边为我们引路,一边恭敬道:“大汗这两日正在忙于处理国事,一时间恐怕无法赶来,他让我向公主和驸马表示歉意。”
我饶有兴趣道:“看来赤鲁温兄对女人方面颇有心得?”
我淡然一笑,其实拓跋寿缮的死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我唯一担心的便是绿珠的感受。我坐在篝火旁指了指远处的营帐道:“绿珠刚刚睡着,喝酒可以,说话的声音务必要小一些,千万不要惊醒了她。”
楼外的北胡士兵已经冲入楼内,那为首的将领和赤鲁温一起来到我们的身边,他从赤鲁温的口中已经知悉了我的身份,言谈之中显得颇为恭敬。
我淡然笑道:“灭绝海芜族人固然可以解决一个敌人,可是也会引起阴山其它各部的警觉,雅克安答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还需要慎重。”
我摇了摇头向腾多尔道:“给阿东送一条羊腿上去。”
雅克率先道:“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和他们几个没有关系,你要怪便怪我吧。”
我伸臂将她抱入怀中,又在她的樱唇上深吻了一记,轻声道:“千万要注意身体。”
我点了点头道:“你先为我们安排一下,明日我和公主想先去父汗的陵前祭奠一下。”
突藉道:“主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雅克在我的身边低声道:“等我从乌库苏返回以后,势必将海芜族人赶尽杀绝。”
我微微一怔,暗忖道,自己刚刚来到北胡,而且是来为拓跋寿缮吊孝,去那种场合若是被人撞到,岂不是十分不妥?我很多时候要顾及自己的身份。
回到房中,绿珠正和过去的几位宫女叙旧,看到我进来,那几名宫女慌忙退了出去。
绿珠红着脸儿点了点头。
赤鲁温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我迈步走上二层楼梯,却见雅克和狼刺每人抓着一个胡人大汉的肩膀,正作势要向楼下丢去,那胡人满脸都是鲜血,不住悲号,应该就是博贴尔的儿子忽乎。
突藉低声道:“要不要喊他下来?”
赤鲁温道:“这次战争让北胡损失惨重,大汗和周边修好应该再情理之中,不过他为何不选择大康而选择殿下呢?”
我打趣道:“赤鲁温兄这一身的衣服绝对不会超过五两银子,对你这么以为富甲天下的大财东来说,是不是有些寒酸了呢?”
作为一个王者,我可以理解拓跋醇照的做为,北胡经历了这场战事,整个国力处于极度衰弱的时候,他肯定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国库重新充裕起来。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把握国内主要的经济命脉,压缩民间商人的利益。
我低声道:“你们先放开他再说!”
我强忍愤怒道:“他老子是北胡大元帅博贴尔。”
那官员又道:“三天之后便是先汗升天之日,到时候你们自然会见到大汗。”
赤鲁温道:“我跟你一起去。”他在乌库苏城人脉广泛,跟我前去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雅克几人来到这里,暂时没有了任务,向我请示了之后,便相伴前往城内玩耍。我特地交代他们这里并非我们的势力范围,千万不要在城内惹事。
他们没想到我会上来,两人都是一怔。
我微笑道:“其实拓跋醇照应该可以想到,如果对你们太过苛刻,只会将北胡衰落的经济变得雪上加霜,有些时候压制还不如扶植,达到共荣才是真正高妙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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