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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五【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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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寺和尚嗣马大师,在潭州。师讳如会,韶州始兴曲江县人也。

大历八年,止国一禅师门下。后归大寂,众皆仰德,臻凑如林。榻为之折,时称折床会也。

后止长沙东寺,大播洪规。每曰自大寂禅师去世,常病好事者录其语本,不能遗筌领意,认即心即佛,外无别说,曾不师于先匠。只徇影迹,且佛于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画师,贬佛甚矣,遂唱于言:“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剑去远矣,尔方刻舟。”时号东寺为“禅窟”。

承相崔公胤高其风韵,躬问师曰:“师何以得?”师曰:“见性为得。”公云:“师见性不?”师曰:“见性。”师当时方病眼,相公讥曰:“既言见性,其眼奈何?”师云:“见性非眼,眼病何害?”相公喜而礼拜。更与师到佛殿,见雀兒在佛头上放粪,相公问:“者个雀兒,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有。”相公云:“既有,为什摩向佛头上屙?”师云:“他若无,因什摩不向鹞子头上屙?”相公后此礼拜为师。

自后长庆闻云:“掎。”师问南泉:“近离什摩处?”对曰:“近离江西。”师云:“还将得马大师真来不?”对云:“将得来。”师云:“将来,则呈似老僧看。”对云:“只这个是。”师云:“背后底。”南泉登时休。后长庆云:“和尚大似不知。”保福代云:“洎不到和尚此间。”

师问仰山:“离什摩处?”对曰:“离广南。”师曰:“见说广南有镇海明珠,还是也无?”对曰:“是也。”师云:“此珠作摩生?”对曰:“白月则隐,黑月则现。”师曰:“还将得此珠来也无?”对云:“将得来。”师云:“若将得来,则呈似老僧看。”对云:“昨日到沩山,沩山和尚就某甲索此珠,直得无言可对。”师一跳抚背云:“真师子兒,真师子兒。”又云:“惭愧,惭槐!老僧不如沩山,汝便是沩山弟子也。”

仰山受戒后,再到相见。才入法堂,师便云:“已相见了也,不用更上来。”对云:“与摩相见莫不当摩?”师便入法堂,闭却门。仰山后举似沩山,沩山云:“子是什摩心行?”

师长庆癸卯岁终,春秋八十。时井泉个,异香馥郁。塔于城南,故廉使李公翱尽毁近城塔,唯留师塔,笔书曰:“独留此塔,以别贤愚。”刘轲撰碑文矣。

祖堂卷十五 邓隐峰

邓隐峰和尚嗣马大师,建州邵武县人也。

因南泉示众曰:“铜瓶是境,瓶中有水。我要水,不得动境。将水来!”师便将瓶到南泉前,写出水。

师因行至五台山,金刚窟前倒立而逝。众妨圣窟,拟易处荼毗,竟莫能动。先有亲妹,出家为尼在彼,及谙其兄行迹,遂近前呵云:“师兄平生为人,不依法律,死后亦不能徇于世情。”以手推倒,众获阇维。塔于北台之顶。平生在世,唯留一偈曰:

独弦琴子为君弹,松柏长青不怕寒。

金矿相和性自别,任向君前试取看。

祖堂卷十五 归宗

归宗和尚嗣马大师,在江州庐山。师讳智常,未详姓氏。

师久与南泉同道,神彩奇异,时人猜之,合有一人之分。师遂以药熏其眼令赤,时人号为赤眼归宗和尚焉。

白舍人为江州刺史,颇甚殷敬。舍人参师,师泥壁次。师回首云:“君子儒?小人儒?”白舍人云:“君子儒。”师以泥钅+害敲泥板,侍郎以泥挑挑泥,送与师。师便接了云:“莫是俊机白侍郎以不?”对云:“不敢。”师云:“只有送泥之分。”

有李万卷,白侍郎相引,礼谒大师。李万卷问师:“教中有言:‘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须弥纳芥子,时人不疑;芥子纳须弥,莫成妄语不?”师却问:“于国家何艺出身?”抗声对云:“和尚岂不知弟子万卷出身?”师云:“公因何诳敕?”公云:“云何诳敕?”师三:“公四大身若子长大,万卷何处安著?”李公言下礼谢,而事师焉。万卷赞曰:

出廓送钱嫌不要,手提棕笠向庐山。

昔日曾闻青霄鹤,更有青霄鹤不如。

师偈曰:

归宗事理绝,日轮正当午。

自在如师子,不与物依怙。

独步四山顶,优游三大路。

吹嘘飞禽堕,颦呻众兽怖。

机竖箭易及,影没手难覆。

施张如工伎,剪截成尺度。

巧镂万盘名,归宗还似土。

语密音声绝,理妙言难措。

弃个耳还聋,取个眼还瞽。

一镞破三关,分明箭后路。

可怜个丈夫,先天为心祖。

师有时拈起帽子,问:“会摩?”对曰:“不会。”师曰:“莫怪。老僧头风,不下帽子。”问:“如何是诸佛玄旨?”师云:“无人能会。”僧云:“向者如何?”师云:“有向则乖。”僧云:“无向者如何?”师云:“谁求玄旨?”其僧于时无语。师云:“去,无子用功处。”僧云:“岂无方便门,令学人得入?”师曰:“有。”僧云:“如何是方便门?”师云:“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僧云:“如何是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师敲鼎盖三下,却问:“子还闻摩?”云:“闻。”“我为什摩不闻?”僧无对,师打之。

李万卷问:“大藏教明得个什摩边事?”师竖起拳,却问:“汝还会摩?”李公对云:“不会。”师云:“者李公,拳头也不识。”李公云:“某甲不会,请和尚指示。”师云:“遇人则途中授与,不遇人则世谛流布。”

师为众曰:“吾今合说禅,诸子总近前来。”大众尽近前,师云:

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

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

师又问:“阿那个是观音行?”师却弹指一下问:“诸人还闻摩?”众皆云:“闻。”师云:“者一队汉,向这里觅什摩?”趁出了,呵呵大笑。

师入园中,见一株菜,画圆相裹却,谓众曰:“辄不得损著者个。”众僧更不敢动著。师于时却来,见菜株犹在,便把杖趁打,呵云:“者一队汉,无一个有智慧。”

师问僧:“从什摩处来?”对云:“某处来。”师云:“还将得那个来不?”对云:“将得来。”师云:“在什摩处?”僧以手从顶上擎出,呈似师。师举手抛向後,僧无对。师去:“者野孤兒。”

师铲草次,有一座主来相看。忽见一条蛇,师便酴断。座主云:“久向归宗,元来只是粗行沙门。”

後有人举问长庆:“归宗酴蛇意作摩生?”长庆云:“错。”明真举似王+舀庵主,庵主云:“把将性命来。”明真不肯。石门代云:“专甲在庵中,只是劈柴种菜。”

时有江州东林寺,长讲维摩经并学论。座主神建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师乃跷起一脚示他。座主云:“莫无礼。”师云:“不无礼。三个现在,座主一任拣取。”座主不会,遂置状於江州,陈论刺史李万卷李公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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