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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立坦在帐篷里待不下去,便转身去了外面。
正好看见巴太骑着一匹马,还牵着踏雪,满脸笑容,意气风发地回来。
他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对巴太说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和朵兰在谈恋爱!”
巴太潇洒地从马上下来,笑道;
“对呀爸爸!朵兰说她会一直留在牧场,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爸爸,求你了,我想和她结婚!”
苏立坦严辞拒绝。
“不行!草原上这么多姑娘,我是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汉族姑娘的!”
巴太不解。
“汉族怎么了嘛!现在哈萨克族和汉族结婚的很多的,我和朵兰怎么不可以 ?爸爸,你不是也很喜欢朵兰吗?”
“喜欢是一回事,你的婚事是另外一回事!她会放羊吗?会料理家务吗?如果她记忆恢复了,肯定会像托肯一样,想离开牧场,回城里生活!”
“回城里生活怎么了!等夏季过去,我也要回马场工作的,到时朵兰可以和我一起!爸爸,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留在牧场的!人生还有许多选择!”
“不行!绝对不行!”
苏立坦气得转身回到羊圈,将藏起来的猎枪拿出,愤怒地说道;
“我让你养马!我看看打死了它们你还养什么?”
巴太大惊,赶紧松开踏雪的缰绳,大叫道;
“踏雪,快跑!赶紧离开这!”
马儿很通人性,似是意识到了危险,撂开蹄子,四散跑开了。
苏立坦只觉得所有事情都在和自己作对,怒不可遏,伸手在巴太脸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父子俩都呆愣在原地。
苏立坦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少年,一股愧疚涌出,可长久以来的专制,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巴太眼中的不可置信渐渐消失,渐渐变得平和,他尽量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去放羊!”
苏立坦呆在原地,看着巴太背对着自己,沉默地赶着羊群离开。
苏立坦回到帐篷,见麦迪娜已经不哭了,朵兰正和托肯逗着她笑,几人脸上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一见他进来,却立刻收起笑脸,怯怯地看着他。
“朵兰!”
“啊!什么?苏立坦大叔,你是在叫我吗?”
朵兰平时很少和苏立坦聊天,她听不懂哈语,还需要有人翻译,聊起天来太费劲了。
托肯悄悄对着她点点头。
朵兰对着苏立坦绽放大大的笑容,问道;
“有什么事吗?”
苏立坦沉默了半天,问道;
“你真的愿意为了巴太一直留在牧场吗?”
托肯为朵兰翻译。
“爸爸问你,愿不愿意为了巴太一直留在这里!”
朵兰赶紧点头。
“我愿意的!”
苏立坦继续问道;
“等有一天你厌倦了牧场的生活,想念城市了怎么办?你恢复记忆了离开巴太怎么办?”
朵兰赶紧道;
“在一个地方呆腻了,就换一个地方生活嘛!就算我恢复了记忆,爱情不会消失,我和巴太之间的问题,不是不能解决的!就算巴太娶了哈族的女孩,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吗?我们要解决问题,不要制造问题!”
托肯嗑嗑巴巴地给他们翻译。
苏立坦沉默了半天,说道;
“巴太在河边放羊,你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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